仿佛做了很长的一个梦。疼痛消散后，思绪逐渐混浊。眼前不断闪现画面，那是许多年前，高三开学，盛夏骄阳似火，窗外巨大的香樟树枝繁叶茂，阳光斑驳洒落，
笔灰在空气里点点飘散，新来的转校生站在讲台上做着自我介绍，刘海下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像
灵一样。
“大家好，我叫盛莲一……”
顾菲雨记得她穿着天蓝色的运动校服，
发扎成一个小丸子立在顶，像漫画书里走出来的少
，真是可
。
那个时候顾菲雨正和艺术学院的友处在热恋中，盛莲一变成她的同桌后，大概因为怕生，所以走到哪里都跟着她，像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直到有一天，亲眼目睹了顾菲雨和友接吻，这才吓得仓皇无措地逃走了。
在盛莲一之前，顾菲雨有过两个前任，都是比她年长的孩，长相甜美，成熟温柔，能包容她
晴不定的脾气和自我中心的任
。
但她那时不懂珍惜，在盛莲一之前，劣迹斑斑，不知伤害过多少好姑娘。
许多时候，顾菲雨比男
还要危险。
高三下期，顾妈妈生病住院，那天顾菲雨接到电话时正在上体育课，她请假回家，却被老师一
拒绝。
一气之下又和体育老师大吵起来，然后被班主任带回办公室批评教育。
等她拿着请假条出来时，天色已变，大雨倾盆。
死党倚在栏杆上，指着远处
场跑道，说，盛莲一在替你受罚呢，五千米，现在第四圈儿。
顾菲雨没有说话，眯起眼睛，看着那跑在大雨里一身的狼狈，却是她见过最美的模样。
两个就这么心照不宣地暧昧了许久，直到有一天，语文课上，盛莲一正埋默写文言文，顾菲雨凑到她耳边，轻淡淡地说了句，“喂，我昨天跟朋友分手了。”
“啊？”盛莲一愣怔地看着她，然后不自在地往后躲开半分，“为什么？”
她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说呢？”
盛莲一的脸瞬间就涨得绯红。
正在这时，讲台上砸来一个笔，“顾菲雨，你嘀咕什么呢？站起来，背《梦游天姥吟留别》。”
她乖乖起身。
“霓为衣兮风为马，下一句是什么？”老师问。
顾菲雨懒散地撇了眼同桌，“心悦君兮君不知。”
“什么？！”老师大怒，“你给我上来抄十遍！”
“哦。”
她难得如此听话，走上讲台乖乖抄书，座位上，盛莲一把脸埋进书本，偷偷笑了。
……
两在一起后，每一天都充满了新鲜感。
她们第一次接吻，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顾菲雨吻技娴熟，让盛莲一无力招架。
“你为什么把舌……伸进来……”
“因为舒服。”顾菲雨撇她一眼，摸着她的下
，说：“下次你试试就知道了。”
“……”
其实她们两个在一起，并不是什么秘密，相反，学校里青春期的少男少们对这二充满好和意
，只因顾菲雨的超高气，竟让蕾丝也变成了一种流行，跟风者甚多。
但那些孩子跟的也只是表面而已，最后那道防线，相信还是没有多少敢越过的。
和如何上床？
有时候，会在私下里议论这件事。
然而事实上，也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复杂，就像温莲一和顾菲雨，在一起六年，几乎没有借用工具的习惯。
甚至在刚开始时，只贴着下体轻轻摩擦，都能迅速得到快感。
那是一种……非常刺激的感觉。
“莲一。”混沌中，顾菲雨呢喃，声音低哑，仿佛不是自己的。
脑子
得不像话。
知觉缓慢复苏，四肢昏沉无力，鼻端窜
幽然香气，勾起心中万千思绪，那些缠绵的亲吻和纠缠，一幕幕重现，思念的滋味蔓延四肢百骸，她难过地不停轻唤，“莲一，莲一，别走……”
这时，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抚摸她的额，温热气息靠近，似乎有在对她说话，朦朦胧胧，竟听不真切。
仿佛回到孩童时期，心中孤寂难当，她猛地握住那只手，生怕对方离开，然后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所触，模模糊糊，像笼着一层极其鬼魅的红纱，无法看得真切。
但身旁的确有一个，靠得很近，微凉的手正被她拽在掌中，若明若暗的光亮，
廓时隐时现。
“莲一……”
顾菲雨舔舔唇，感觉往后退开，似要离去，于是忙将她抱在了怀中。
“别走，别走……”
昏沉的身躯重重压制着软玉温香，顾菲雨只觉得一
燥热莫名在腹部升腾，她
舌燥地咽下一唾沫，手掌开始不老实地上下求索，但隔着衣料，始终难耐，于是索胡摸到最为陡峭的地方，用力捏揉起来。
一声慌的轻喘飘进耳朵，愈发助涨了某种
愫，顾菲雨对着那极为刺眼的朱唇，埋吻了下去。
“莲一，嗯……”她支吾地呢喃，下腹灼烧的热度越来越滚烫，然而子的衣衫层层叠叠，繁复难解，她耐心尽失，抓住领子一把撕开，许是动作粗
弄疼了她，子惊呼一声，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
“乖，别动。”
细碎声响中，不知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到了额，顾菲雨倒吸一气，闭上眼睛往边上避开。
疼痛降临，思绪逐渐开始清晰。
周围一片寂静，时间仿佛静止。
她缓缓睁开眼，看见幽幽寂寂红烛摇曳，满室喜色，铺陈华丽。
沉香木榻的床围雕有麒麟瑞兽，轻薄的蝉翼纱帐笼着宽大的床榻，锦被折叠在旁，鸳鸯秀枕，美如花。
顾菲雨完全愣住。
她眼睛里几乎带着惊恐，目光扫视四周，然后落在面前的子身上。
好一个间尤物！
只见她明眸皓齿，清绝出尘，身上穿着正红色的四爪蛟龙凤衣，红得像血，边缘绣满石榴鸳鸯，外罩了件孔雀金缕霞帔，上礼冠隆重，钗饰些许凌，想必那正是刚才纠缠的时候扎到顾菲雨的凶器了。
“你是谁？！”顾菲雨心脏噗通跳，瞪着眼前的陌生，眉宇紧蹙。
玩cosply吗？什么鬼？
幽
光线里，子似被她的目光伤到了，眼中划过一丝凄楚与难堪，尖润的下微微发抖，盈白纤细的手指悄悄抓紧身下锦被，隐忍道：“王爷，已经四更了，歇息吧。”停顿片刻，哑声提醒，“臣妾青落。”
谁？
顾菲雨按住额，屈指敲打眉心，想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陡然间，发现自己的手不对劲。
什么时候变大了？像男的手，修长净，倒是非常好看。
对了，这刚才叫她什么？
王爷？
“我靠。”顾菲雨心里依稀觉察到了这是怎么回事，但潜意识里完全不能接受，不敢相信。她低，看见自己穿着正红的礼服，八条蛟龙栩栩盘飞，衣襟零散，手长脚长……
“我靠。”忍不住又骂了声，然后听见自己低沉清朗的嗓音，像浓茶淌过喉咙，香醇漫溢。
再不能忍，撩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