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蹲在那里,他就觉得她不该这样劳累。无论是早上还是晌午,他都不让她跟着来,但那样柔顺的她偏偏在这件事上极其固执,倔强的眼让他根本不敢直视。他可以吼二弟三弟,可以态度强y地训斥他们,但是对她,他连大声说话都怕吓到她。因为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由着她了。
希望二弟能捉到鱼,晚上给她补补吧。
他轻轻叹了口气,开始从这头接她。
红日慢慢西垂,灿烂耀眼的日光渐渐变得温和,有清凉的风从河面扑来,清爽怡人。
叶芽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身子轻飘飘的,大概是饿了吧。
前面的动静越来越近,她抬头,看见薛松紧抿着唇,埋头忙碌着。她背着夕yn,他迎着夕yn,金se的光芒将他完完全全笼罩其中,柔和了他脸上刚y的线条。
他的动作太专注,她一时看入了,直到,直到他与她只有丈远的距离。
似是察觉到她的注视,他动作微顿,慢慢抬起眼。
她却慌乱地逃避了。她始终不敢看他,她对他有种莫名的敬畏,敬他辛辛苦苦养大两个弟弟,畏惧他永远沉着冷静的眼睛。他的目光太深沉,她看不懂,也怕被x1进去,就像是夏夜的天空,高远深邃,让她渴望知晓那无穷的黑暗后是什么,又怕真的去了那里后,会被无处不在的黑暗席卷吞噬。
胡思乱想着,她企图拔起一颗野草,可她拔不动了,手上没有一点力气。
他越来越近,这点活算不上什么了,她想起来。腰酸的很,她只好扶着腰,慢慢站了起来。站定的那一瞬,她看见天地在晃动,远处流淌的河流倏地移到了眼前,下一刻,天忽的黑了,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叶芽起身的前一刻钟里,薛松是紧张的,按道理,她那样羞涩的x子,他都如此接近她了,她应该会避开才对。但是她没有避开,而他更不能把那点活儿留给她,所以他忐忑着慢慢前进,并且这种忐忑,随着她明显的凝视越来越强烈,他都无法形容那种复杂的心情。她为什么不走她为什么看着他
在叶芽起身的那一瞬,薛松是疑惑的,他看见她的影子像浮萍一样晃动着,他震惊地看向她的脸,然后他看见她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se,看见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随即无力地闭上,朝他这边栽了下来。
“牙牙”
他的心几乎快要跳了出来,梦里被他唤了无数次却始终未曾念出声的两个字脱口而出。
他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冲了过去,在她栽倒前托住了她。他不知道自已喊出口的是什么,当她无力地倒在他的x口,脑袋随着他的动作倚靠在他的臂弯,露出那不足他巴掌大的小脸时,看着她布满虚汗的额头和鬓角,他的心狠狠地纠了起来,疼得厉害。
理智回归,他抱着她绵软无力的身子唤她“弟妹,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她听不见他隐隐颤抖的声音,眼睛依旧紧紧闭着,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脸侧流了下来,秀丽的眉让人心疼地蹙着,好像十分痛苦。
他得带她回家,他得去请郎中
“二弟”他朝遥远的上游大喊,可是深水的地方离这边太远了,根本看不见薛树的影子。
薛松再也不敢犹豫,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趴到他的背上,让她的脑袋搭在他肩窝,然后他抱起她的腿,微微用力,便站了起来。娇小的她还没有两袋米沉,他更加难受,扭头看了她一眼,稳稳地往回走,确保她不会掉下去。
从河岸往回走,有一段陡坡,上去后是一段长长的平坦土路。大概是天se暗了,旁边的田地里并无村民,薛松多少放下了心,若是被人瞧见他背着她,恐怕会引起闲言碎语的。
土路的尽头就是那条g涸的河床,从平地到低洼的河床,中间是一段缓坡,路越来越低,两侧的土壁慢慢变高。
叶芽醒来的时候,首先入目的就是远处高低起伏的丘陵,然后,便被越来越高的土壁遮挡了视线。
她怔忪了片刻,有点反应不过来眼下的情景,她不是在地里吗怎么突然被人背着往回走了
胳膊搭在男人的肩头,叶芽很不舒服,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来,可在她有所动作之前,她忽的意识到,背着她的不是薛树。薛树的肩没有他的宽,薛树的步伐没有他这样稳重,薛树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样,哪怕男人身上有淡淡的汗味儿,她依然分辨了出来。
背着她的人是薛松,她瞬间就有了判断。
她呆呆地伏在他肩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他察觉她醒了,那样一定会尴尬的吧
叶芽不想要那种尴尬,所以她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茫然地看着对面的褐se土壁,听他微微急促的呼x1和沉稳的脚步声。他的肩膀宽厚结实,他的手臂稳稳地托着她的腿,而她能做的,只有装作未醒。
腹部突然传来剧烈的绞痛,她咬唇忍耐着,有温热的yet流了出来。
那绞痛是那样的熟悉,叶芽恍然大悟,她竟然将老毛病忘了算算日子,好像没到两个月呢吧这次怎么提前了
不过,哪怕提前了,痛苦依然未变,她紧紧咬着牙,强忍着握拳的冲动。她是昏迷的,她不能有任何动作。
路过河床,上了那个小坡,他们的家就在眼前。
因为怕被人看见,薛松将头垂得更低,他和二弟身形相似,只要看不见脸,旁人或许就以为他是二弟了。但他一低下,叶芽的脑袋就自动从他的肩头往里移了过去,脖子紧紧贴着他的脖子和侧脸,还有柔软的发丝磨着他,有点痒,可这个时候,他又怎会注意到这些
肌肤相贴的那一瞬,叶芽闭上了眼睛,这个姿势太亲密了,亲密到她希望这是个梦,唯一庆幸的是,她是面朝外趴着的,这样就不用看见他冷峻的脸,也不怕被他察觉她的紧张。
大概是位置b较偏僻的缘故,他们并没有没人撞见,叶芽疼得越来越厉害,如果不是薛松已经开始开门了,她真怕她会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人就是这样,一旦身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就会想要靠过去,以前她疼得s去活来,还不是抱着被子咬牙度过的,但是现在,她多希望身下的是薛树,那样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朝他哭朝他喊疼,她已经习惯了被薛树关心被他小心照顾的滋味,能被人心疼着,她会觉得就算疼s也无憾了。
门开了,叶芽随着薛松沉稳的步子进了屋。
他一手扶着她的背,一边将她轻轻放在炕沿上,然后迅速调转过来,扶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臂弯,然后,他弯腰替她脱了鞋子,他抱起她将她放在炕头。身子落到炕上的那一瞬,叶芽的心跳快要停了,她以为他该走了吧,可他没有,他有些笨拙地替她擦了脸上的汗,他的大手移到了她眼前,那片y影停伫了良久,久到她慢慢明白他要做什么的时候,终于落在了她的额头。他粗糙的手指轻轻的碰了碰她,好像在试探她是否发了烧。
叶芽真不知道薛松会有如此温柔t贴的一刻,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的脸,可她终究不敢。
又一阵剧烈的绞痛袭来,因为太过紧张,这一次叶芽没有忍住,她本能地捂住肚子蜷了起来,眉头痛苦地紧紧皱起,刚刚被擦过的额头再一次浮起细汗。
薛松被她难受的模样吓到了,“弟妹,你怎么了,是肚子疼吗”
叶芽实在装不下去了,她睁开眼睛,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模糊了面前的男人,她慌忙用手臂挡住了脸,“大哥,我怎么到家了是阿树把我背回来的吗”
“是,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