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受宠,都无法改变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行了,火候差不多,再晾下去,只怕反倒显得自己薄情寡义。黎箫单纯而固执,真要让他伤了心,就没那么容易哄回来了。
恩威并施一向是自己的手段,这回冷落了黎箫一段时间,算是小小惩戒,但于此同时,却也需要有点小礼物哄箫箫回心转意。送什么好呢黎箫清心寡欲得像个和尚,懵懂无知得像个孩子,往常用来讨情人欢心的方式一样也用不上。真是,得空了得好好教教箫箫怎么花钱,怎么享受生活,别出去了让人说跟了江临风,还是土包子一个。江临风坐了下来,正想打铃吩咐dvd倒杯餐前雪利酒,一回头,却看见dvd托着托盘,上面放着宅子里的无绳电话走了进来。
“您的电话,先生,是林玉芬女士。”
江临风心情大好,林玉芬主动打电话来,不是箫箫授意她,就是她替箫箫做主,总之透着黎箫向自己示弱的信息。江临风轻松地拿起电话,说“喂,我是江临风。”
“临风,怎么办,”林玉芬的声音呜咽着“箫箫出事了。”
“什么”江临风心里咯噔了一下,握紧话题,严肃地问“你再说一遍。”
“临风,呜呜,”林玉芬的声音抽泣着“箫箫的病又重了。我现在在医院,你快来吧,迟了我怕”
“你胡扯什么”江临风迅速站了起来,简短地说“你现在在医院哪里好,先替我跟院长打声招呼,我马上过来。”
他把电话递还给dvd,脑袋出现暂时性空白,瞪着dvd几秒钟,终于找回自己的思绪说“快给我备车,我要赶到上次那家医院,黎箫又进去了。”
dvd吃了一惊,说“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我要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这个礼拜我根本没见过他。我只顾着跟他怄气,怎么倒忘了,箫箫还是个病人。”江临风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说“你快吩咐人把我的车开出来。”
“是,先生。要我安排司机送您吗”
江临风这才发现,自己扶在椅背上的手臂一直在轻微颤抖,他猛地握紧拳头,止住颤抖,点点头,说“好。”
“姑姑,我只是昏倒了而已,这样,好吗”黎箫躺在病床上,嗫嚅地问。
“谁说你只是昏倒这样的小事啊,检查报告现在是没出来,要出来了有什么问题看我不收拾江临风。再说了,这又不是杀人,又不算放火的,稍微,那个往戏剧方面靠拢了点,有什么呀。”林玉芬优雅地将手机装回小提包,笑道“要不是你换肾的事不能再拖,我还想继续玩下去呢。听dvd说,临风这个礼拜吃不好睡不好,怎样,大快人心吧”
黎箫美丽的眼睛蒙上一层复杂的光,别过脸去,半响没有开口。
“箫箫,心疼了”林玉芬戏谑地问。
黎箫转过头,轻轻叹了口气,软绵绵地说“不是那样,只是觉得,他这样,不值得。”
“箫箫。”林玉芬一步上去,坐在他床头,摸着他柔顺乌亮的头发说“你又来了。不许这么看轻自己,江临风怎么啦,他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虽然有点钱,可在某些方面,他又自负又愚蠢,还不如一般人呢。你这么乖巧懂事,样子又这么好看,比他强了不知多少,犯不着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明白吗”
“可是,我本来就”黎箫怯怯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林玉芬急急地打断他,正色说“黎箫,这个社会已经够不公平不平等的了,犯不着你再来添砖加瓦。你听着,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身体,尊严啊生存技巧啊人生意义啊这些,等你有命从手术台上下来时后咱们再谈。还记得呆会江临风来你要怎么做吗”
黎箫咬着嘴唇,半响,微微点了点头。
“很好,真乖。”林玉芬低头看看表,说“从天水山庄到这,开车正常要三十五分钟左右,按临风的性子,我估计二十几分钟就能到。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要躺着睡觉就行了,其余的交给姑姑,嗯”
“姑姑,珂珂也会来吗”黎箫软软地问。
“放心,你弟弟只有比江临风更紧张你。你这个病呀,无论是手术还是继续做透析,两方面都利弊共存。现在我们只是把你做透析的弊端稍微夸大一点,两害之下取其轻,江临风这种天生的奸商,最懂得怎么选择了。”林玉芬眼睛里闪烁着兴奋莫名的光芒,呵呵笑道“真是期待啊,着急上火的江临风,我还真没见过呢。啊,箫箫,我的眼药水呢,这么重要的场景,没点眼泪怎么煽情得起来。”
三十五分钟的路程,司机在江临风风雨欲来的阴沉脸色中,果然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开完。车还没停稳,江临风已经一把拉开车门,从车里跳了下来,大踏步走进医院门诊大楼,dvd一溜小跑紧跟其后,两人直接乘边上的医疗人员专用电梯直上,奔向黎箫所在的肾脏中心楼层。当江临风一踏出电梯时,正看到林玉芬在走廊里焦急等待的身影,见到江临风,林玉芬眼睛一亮,泪痕明显的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箫箫呢”江临风立即发问。
“嘘,轻点声,他在里面,情况总算有所稳定,现在大概睡着了。”林玉芬掏出手绢,印了印眼角。
江临风松了口气,随即厉声质问“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他吗”
“这是我能控制的吗箫箫今早来医院还好好的,做完透析,打完药后忽然不舒服,脸色变得好差,只说了句姑姑我好像不行了就倒了下来,我一个女人,接都接不住。还好旁边的护士看到,马上帮忙推进去急救,我吓都快吓死了,你还好意思说我。”林玉芬瞥见江临风脸上有些担忧,立即再接再厉说下去
“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喜欢的时候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不喜欢了要打要骂,要不是我拦着,你那天想干什么呀眼瞅着打骂不成了,你甩手就走,把他丢下不闻不问,连续这么多天,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正好,江大少,我还想问问清楚呢。”林玉芬咄咄逼人地讲“现在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玩腻味了要是的话你把他给我,我认他作干儿子,从此跟你江大少再无瓜葛。人家黎箫也是好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你这么糟践人的。”
江临风面露愧色,难得地有些底气不足说“林姑姑,你至于说这么难听吗箫箫做了我的人,迟早总是要清楚我的规矩。”
“规矩”林玉芬冷笑了一下,不紧不慢说“从你爷爷辈算起,我在江家呆了几十年,也没听过有这样的规矩内脏坏了不让人换,明明有希望治好的病,却非要人家一辈子当个重病号活得窝窝囊囊。临风,这就是你的规矩如果是,这规矩真让人齿冷心寒哪。”
江临风沉默了。在他的心底,确实没有想过,自己替黎箫做出的那个不冒风险,只为保命的医疗决定,在旁人看来,原来会显得那么无理和恶毒。半响,他抬起头,眼幽深地问“这是,箫箫对我的看法”
“不然你以为呢”林玉芬白了他一眼,口气不善地说“你上大街随便拉一人问问,只要头脑清楚有点基本是非观念,都会这么觉得吧。”
江临风扶着治疗室外的塑料椅子,慢慢坐了下来,撸了一把脸颊,低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实,只是怕他会死。”
林姑姑看着他一脸落寞萧瑟,不由一阵心软,这到底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疼在心底的孩子,她放柔了声调,说“临风,你出身豪门,从小到大没病没灾、一帆风顺,所以很难理解,象箫箫那样的孩子,其实过得有多难。说实话,他能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