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让晏倾君将眼收了起来。祁国国国主幼年登基,璋华、扶汝两名太后辅政。眼下过来的扶汝太后,传闻脾性温润,贤惠大方,是那年幼皇帝的生母。晏倾君不知封家与扶汝太后有什么渊源,“封阮疏”一醒来她便赶了过来
思甜和殿中其他宫人已经跪下行礼,晏倾君睁着眼躺在榻上不动。
“哎,可怜了好生生的丫头,怎么”扶汝太后生得一对柳眉,唇薄脸尖,妆容精致,体态纤细,一脸心疼地快步入殿,未有停顿地向着晏倾君所在的床榻走过去。
“啊”
眼看扶汝到了榻边,一面说着,欲要握起晏倾君的手,晏倾君突然坐起身,抓起身后的枕头就朝她扔了过去。
满殿的宫人,见到晏倾君的动作皆是面色大变,刚刚才起身,立马齐齐跪下。榻上的晏倾君胸口的衣襟被血渍浸染,显然是伤口崩裂,她死死咬着唇,两眼通红,不停地流下眼泪来。
“太后息怒封姑娘怕是刚刚醒来,智还未完全恢复才会冲撞了太后”思甜面色惨白地跪在地上,往前挪了几步,磕头打破一室的静谧。
扶汝回,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服,笑道“御医呢”
“微臣在”地上穿了藏蓝色官袍的老者挪着膝盖出列。
扶汝退在一边的木椅上坐下,眉头微蹙,担忧道“快来看看这丫头,哀家看着还真是有些志不清,不是说只是皮肉伤么”
“微臣遵旨”老御医起身,躬着身子靠近晏倾君。
晏倾君仍是流着眼泪,不停摇头,身子往后退,无措地看了看四周,抓起被子往他身上砸,又抓起榻上的玉牌,手伸到一半,没有扔出去。
“思甜。”
扶汝给了思甜一个眼,思甜会意,站起身到榻边柔声道“小姐莫要怕,这是御医,来给小姐医病。小姐的身子不疼么您给御医看看,就不疼了。”
晏倾君的脸许是因着疼痛而苍白到没了颜色,下唇被她咬出血来。她疑惑地瞥了一眼思甜,将手里的玉牌捂在胸口嘤嘤地哭,盯着扶汝低声呢喃道“血血”
老御医见状,恍然转身道“禀太后,微臣看封小姐的色,怕是在战场受了刺激太后今日又穿了红衣,她才会反应激烈。”
扶汝微微颔首,柔声道“那哀家不近她身就是。”说罢,竟也不恼怒,自行退了几步,在圆桌边坐下。
扶汝一走远,晏倾君果然安定许多,御医把了脉,皱着白眉,小心问道“小姐,除了受伤的地方,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晏倾君茫然地摇头。
老御医略有疑惑,又问了一句“小姐可还记得自己的名讳”
晏倾君茫然地摇头。
一边的扶汝将榻上晏倾君的表情尽收眼底,露出几分怜悯,暗道这丫头莫不是被吓傻了祁洛山一战,她终究是个女子,亲临战场还重伤而归,若非援军及时,十条性命都不够她丢的。
“那小姐可知道你现下身处何方”老御医有了与扶汝太后同样的想法,试探地问道。
晏倾君的眼泪已经在脸上风干,眼里起了一丝波澜,轻声启齿,疑惑道“皇皇宫,太后太后”
下一刻,晏倾君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跪在榻上对扶汝太后磕头,惊恐道“参参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