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盘旋鸣叫。贡月国内,甚少夜鹰。更不用说在这高山之上,突如其来的一群了。贡月军中连中毒者都不免抬头注视那一群夜鹰。这种夜鹰,在南临倒是常见的,因此祁燕只是对晏卿的行为愈发不解。只见他两指放在嘴边,尖锐的声响溢出,随即夜鹰中有一只拍打着翅膀盘旋而下,停在他手臂上。
原来是传信之物
祁燕见他从夜鹰的爪间取下信笺,放在眼前略扫一眼,脸上的笑容敛了敛。
“这个给殊言。”晏卿手中的信笺,一个转手间变换了从袖间拿出的一张,扔给祁燕,“倾君应该在瀑布里。”
祁燕准确无误地接住,看他正眯眼看向水流声源。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晏卿眸子里的墨色又浓重起来,只是这次再也不曾散开,夜风吹起长发,拂过他嘴边的微笑。
祁燕自认为从未读懂过他的笑容,此刻也是一样,那一抹笑容只在眼前停留了片刻,便随着晏卿突然身形如电般的离去而消失。
他就这么走了
祁燕心中的不解如同泡沫般迅速膨胀,想到自己手中还有一张信笺,举到眼前,微微展开,只看到四个字君当守诺。
室外的剑拔弩张刚刚有所缓解,室内的气氛却是降到了冰点。
殊言欲拿茶杯的手突然转了方向,两指轻弹,茶盖便如失了重量一般飞在空中,到了贡瑾耳边时如生了利剑般,在他耳侧留下一道血痕,随即钉入墙壁中,墙未动,盖未裂。
贡瑾惊得面色煞白,明明是个走路都不会的残疾,居然居然有如此内力
“既然王爷不肯领情,在下也不再顾及王爷颜面。”殊言面上的表情仍是淡然,说出来的话都是不带感情的,却突然的声调一冷,“叫他出来。”
贡瑾怔住,咽了口口水,声音都没了底气,“他哪个他这里除了、除了本王,还会有谁”
殊言撇开眼,看向窗外夜色,“王爷被圈禁十几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此为何有胆妄想一夜之间取缔国主又是为何会有上万贡月军供你调遣王爷,在下不说,不代表不明白。”
贡瑾噤声,耳侧的血滴顺着伤口流下。
“既然你无胆做主,让他出来。”殊言垂下眼睑,暗黄的烛光在他脸侧铺上一层暖色。
贡瑾仍是无声,屋内却响起了另一个男子的笑声“多年未见,你居然还活着。”
晏倾君在石洞中寒潭不远处,随便找了个干燥些的地方躺了下来,扫了一眼立在寒潭边面色灰白的贡冉升,眯着眼欲要小憩。
自她在寒潭内投毒,贡冉升只质问过一句便不再言语,如失了魂魄般呆立一侧,临到晏倾君的意识迷迷糊糊了,他才突然幽幽道“原来你和他们,是一类人。”
这句话的力度不重,如同轻叹般响在耳边,却让晏倾君心头的一根弦蓦地拉紧,不紧不慢地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