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些年并非只有他一个人心心念念,封毅也惦记着当年的一切
许延立即站起身,竟是一刻也不愿再等,迫不及待地问“小毅哥呢他现在在哪儿在家吗”
夏紫菱说“小毅哥该是去农场帮忙了。”
黄丽萍说“延延歇会儿喝口茶,待会儿让菱菱陪你找去。”
“我现在就去”许延话音刚落,人已经跑出了院门口,笑着说“不歇了黄阿姨,我不累”他沿着家属区外围那条,过去跟封毅闪电一同奔跑过许多次的田垄飞奔,心雀跃得几乎要蹦出来,只觉得二五经年不变的田园风貌竟是如此的美,就连过去自己厌弃的那股有机肥料味儿,都亲切喜人起来。
小风呼呼地兜着他的白衬衫猎猎招展,艳丽的夏阳紧追着他的脚步来到白沙河边,来到那个质朴广阔、生机盎然的农场边缘,门口迫近眼前,那一刻,喧闹的河川仿佛突然沉静了下来。许延放慢脚步,心嗵嗵跳个不停小毅哥,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连自己都已经面目全非
许延慢慢往里面走,穿过繁盛的果树林,越过生气勃勃的蔬菜地,绕过那条溜马的黄泥跑道,又再想起当年封毅抱着他,一块儿打马飞奔的欢畅情形,许延的眼睛霎时湿润了,朦胧的视野里,成行成列的兔子笼徐徐漫上眼帘,还有那个,背向他单膝跪在木墩前铡草的身影
兴许是太热,他没穿上衣,成串的汗珠顺着微陷的脊沟不断滑落坚韧的腰际,皮肤是健康的深棕色,在大太阳底下耀眼地发着光,肩膀挣脱了孩童的窄瘦,已经舒展开来,臂上初具雏形的肌肉线条,随着按压铡把的动作有力地张弛着、跳跃着许延第一眼就认出了封毅,尽管当年的小毅哥,已经长成了矫健的少年。
他慢慢靠过去,抱起笼边的青草,一声不吭地绕到封毅对面,小心在膝下捋码整齐,轻轻塞进停下动静的铡口里去。许延垂着头,封毅竟也没吱声,静默了会儿,按着铡把开始往下压,随着“咔嚓”一声轻响,被铡断的细碎草末纷纷扬扬散落下来,像个不真实的虚境铡刀刃和铡口的铁皮上,重染了一层青绿的草汁
“还爱哭呐都要上初中了。”半晌之后,许延看到封毅的手伸过来,小心拭去他眼睑下的湿润。封毅的声音也变了,不再是过去清亮的童音,带着变声期后特有的沙哑低沉,轻笑着说“上次刚来那天,你就哭了,还害得我挨我爸揍。”
“胡说,这不是天气热吗”许延抬起手背擦眼睛“我出汗了。”随即笑道“你活该挨打,放闪电出来吓得我半死。”
“哈哈,怎么能怪我呢你自己个子小,”封毅也笑起来“那天贼头贼脑的特像个偷儿。”
“放屁你才偷儿”他恼火地用力一推,封毅立刻应声倒地,许延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笑啦”封毅倒不忙起来,顺势往后靠上柴草剁,微眯着眼睛端详许延,他拍拍身边的位置说“延延,来。”
“哈,我才不上当呢”许延说“想骗我过去报复吧”
“哪儿啊,要抓你还不容易,小心眼儿,”封毅笑“怕你晒着,快来,这儿阴。”
“切,我跑得可快呢”日头下直晒确实难熬,许延走过去坐下,突然笑起来,盯着封毅的脸细看“小毅哥,你长胡子了”他好地伸手去摸,封毅唇边果然长了层淡淡的绒毛,配着的鼻梁和浓黑的剑眉,越发帅气了。他复又摸摸自己下巴,懊丧地说“怎么我就不长呢。”
“你比我小两岁呢,”封毅噗嗤笑了,搂着他的肩膀说“到时候就长了。对了,你刚到,还没吃饭吧”
“没啊,放下行李就来了。”许延说着果真觉得饿了,刚才只顾着来找封毅,连水都没喝上一口。
“那别坐了,”封毅拉他起来“咱先回家,昨天我逮到条大斑鱼,放冷水里养着,正好给你弄鱼片儿吃。”
“你会弄”许延笑话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