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地说“你带我,回二五吧,好不好”
“傻话,”封毅顿了顿“阿姨怎么办呢”见许延不答,轻声说“乖,休息会儿,别想这些没用的。我晚上打给你吧,马上有台手术。”
“哦,那你忙吧。”许延放下笔,坐直身子“我先挂了。”
“好,”封毅道“听话,去睡一会儿。”
听筒那头,很快传来滴滴滴的忙音。许延将电话从耳边移下来,伸指慢抚着那圈细小的出声孔,喉间的拥堵,仿佛更膨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许延找到夏紫菱,将情况给她摆明了。夏紫菱没说什么,当即打了电话跟李浅墨摊牌。
结了这件事儿,时间好像一下子空了下来,整日呆在二院宿舍里,也无心去看楼。早几个月两人就想买几套房子搬出去,新天公寓虽说是自己的,环境也不错,但终究离市区远些。尤其封毅,住那儿上下班不方便,万一塞车准误事儿。
那会儿想买却分身乏术,现在有时间了,又蔫蔫的提不起兴致。许延划拉着鼠标在电脑前坐了一个多小时,网页翻书般变换,却什么都没看进脑子里,最后疲倦地扔开。呆坐了半晌,去洗手间冲了冲脸,换上衣服下楼。
现在经常要出门应酬,自己不会开车很不方便,又不想配个司机前后跟着,相当不自在,干脆趁这段儿闲些,去把车牌考了。许延打了个车赶到市培,报上名拿着复习资料出来,已经五点来钟。接着回去闷书实在太无聊,那几个熟人又不想见,饭点儿正巧到了,虽然没啥胃口,还是折进了附近一家酒楼,想着随便吃点儿再回家。
现在饮食业真是生意兴隆,特别是旺区,这才几点,里面就黑压压铺满了一片人头。许延皱了皱眉,想退又不愿动,见咨客小姐已经满脸堆笑迎上来,便无可无不可地跟着她走。七拐八弯分开人群桌椅,到了边角一台三人座坐下,茶水很快送上来。
许延涮着杯碗,随便点了几个菜,才刚喝上口热茶,旁边的椅子就被拉开,抬头一看,竟是李浅墨“许延,一个人吃饭”
经过了那一茬儿,丫的竟然还言笑如常,若无其事,脸皮真不知道是啥材料做的,许延笑笑,放下杯子“嗯。”
“呵呵,我也跟朋友在这儿吃饭,”李浅墨笑道“过来一起坐吧”
“不了,点了菜了,”许延拿起热毛巾揩揩手,瞟他一眼,打开笔记本“你回去吃饭吧,我还有点事儿要处理。”
“哦哦,你忙。”李浅墨笑着应道,却并未起身离开,还让服务生送来一套碗碟,坐在旁边自动自觉地斟茶倒水。
“你有事”许延手指离开键盘,不耐地侧过头“有话就直说吧。”
“许延”李浅墨放下杯子,换了另一副郑重的面孔,转头直视过来“你也知道,我对紫菱,从小就真心实意”
许延蹙眉看向他,直盯进那双深棕色瞳仁的深处,黯淡的眸光里,竟隐约泛起一丝无力的乞怜,不能说没有诚意“呵,以爱之名,施加伤害,”他玩味地笑了,瞳孔蓦然收缩“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实意”
“是我欠考虑了,”李浅墨移开目光,不安地端起杯子,仿佛想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安全的屏障“可我从没想过离开紫菱,不管别人怎么说她,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他急切地解释“我的本意,都是想跟她好好过日子,白头到老。”
“嗬,”许延收回视线,淡淡道“这份心意,紫菱已经领受了,至于别的,跟我说没用,我想你该知道,什么叫做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