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吗无论男男女女,你要是跟丁珉、秦可可,就算夜不归宿,我都没意见。但是,这个人不行”他字字句句,毫无余地“你再敢跟他出去试试”
“我怎么不敢我偏要”许延脸色煞白,急怒攻心,这简直就是威压逼迫“周涛跟我,只是工作关系,普通朋友”
“我不管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哪种朋友,”封毅冷然道“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许延牙齿咬得咯咯响,对方十拿九稳的语气,独断专横的态度,仿佛兜头淋下的一盆污水,泼得他遍体鳞伤“你说清楚”
“说清楚”封毅凉凉一哂,铁器般冰冷尖锐的视线,直探进他眼底,好整以暇地反问“你真不清楚”
“我对他根本没想法”许延胸口憋闷,嗓子阵阵涩痛,这还是两人之间第一次战火燎原。往日只要他一生气,对方都会先心软认错,今天竟咄咄逼人、寸步不让。自己从无二心,他难道不知道比记忆更长久的那些相濡以沫、心意相通,在猜忌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扑面而来的失落瞬间划破心肺,争执,已不是为了事件本身“周涛,也是个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封毅直接站了起来,逼得许延倒退一步,薄唇锋冷如刀“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那个男人对你,同样毫无想法心思单纯还是,”他的瞳孔浓缩成无底黑洞,语调轻飘“你其实很享受,这种免费赠送的,温柔宠爱”
那毫不留情的诛心质问,如一记闷棍,迫顶压下,瞬间击溃了坚固的阵脚。许延蒙头转向,我享受了吗有还是没有下棋,吃饭,聊天,钓鱼,这些交际确实轻松愉快,那算是享受吗算是宠爱吗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割舍不能拒绝这是问题所在吗如果割舍了,拒绝了呢就是做对了吗真的有意义吗
他看向面前锋芒毕现的男人,自责迷惑的同时,委屈更如寒风过境,霎时吹彻五脏不管别人如何,我始终一心向你,即使不经意犯了错,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我就这样,完全不可信非要粗暴至此,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地羞辱指斥那些保证呢那些许诺呢有一个屁值钱吗
“是不是只要别人有居心,”许延咬牙吞声“就都是我的错”他瞪大眼睛看向对方“是不是在他车上睡了一觉,你就认定,我迟早滚上他的床”昔日回答黄丽萍的一句话,莫名其妙被张品成催眠,都是他的错极度的屈辱像陨石般迸裂“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囚犯骗子还是妓”
“你认为,我这样看你”封毅的眼忽然暗了暗,微弱的烛火般风中凌乱“我承认,我自私,我狭隘,我专制,我多疑。某些时候,我不够尊重你,甚至限制你应有的自由。”那沉铁一般黯然的声音,摩擦出失常的顿挫之痛“所有这些毛病,你都知道,我能做的,只有道歉。”那声音低低地继续“对不起,我又错了,我也,累了,或者,我们应该,各自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对了,本来想丢掉,”封毅说完,不待他回答,俯身拉开行李箱,抽出个信封“既然还是你收着吧。”
脑子嗡嗡乱响,是傻了吗还是废了为什么弄不明白,那些没有温度的话许延呆呆地攥着手里的信封,抬起头,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迅速掠过身边,毫不迟疑地摔门而去。房门上持久地震颤,让他好半天都回不过儿。
封毅拿外套的动作,三步跨到门外的姿势,决绝的背影,反带门把的惊心动魄幢幢黑影般在眼前回放,缓慢的,迷离的,渐渐清晰,一遍又一遍
冰冷的指尖经质地抽搐,有什么东西哗然坠落,许延茫然垂视,那撒了满地的,色彩斑斓的,形态各异的,他的,轻松的微笑;周涛的,温软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