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阿姨的肚子已经大得吓
,临近最后关
。即使如此,那天的饭菜还是她做的,她的身体和气色非常健康,而且从内心里透出即将做母亲的喜悦。我和老爸都劝她多休息,为她的好动担心不已,可她微笑着说“不会有什么事的,还剩一个多星期呢”
老爸倒是有点等不及了,盼着小孩快点出世,他找了熟
“探查内
”,好提早准备婴儿要用的东西,经过证实是儿子,也就是说我马上会有个弟弟了,这个消息颇能满足我卑鄙而自私的愿望。老爸对生男生
倒没有什么偏见,阿姨也一样,我嘛,只能感谢老天待我还不算太薄,赦免了我“断子绝孙”的罪行,不致让我背负更多内疚。如果阿姨这次生的是妹妹,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命运,注定不会结婚生子的命运。
抓紧时间到单位报了个道,定于下个月上班,接着就得忙李唯森结婚的事
。我和小川尽量把客单上的每个
都通知到,再加三催五请,每天晚上跟李唯森核对代收的礼金、剩下的空闲就陪他买一些没准备好的东西,到婚礼的前一天总算弄得差不多,当晚我们一大群老朋友为他开了个“最后rty”。
当然,不会有艳舞
郎的出现,我们只是聚在一起聊天、喝酒以及唱歌,作为主角的他表现得相当活跃,我和小川坐在他的左右为他挡酒,以免第二天误了正事。
我们三个
的歌喉都还算不错,但那晚我觉得很疲劳,没什么唱歌的兴趣,他和小川一首接一首兴致高昂,翻出不少高中时代的老歌,他把那首曾经很喜欢的“天生不是
”连着唱了两遍,我拍拍他的肩“别唱这个了,不吉利,原唱的
都死了好几年,你明天结婚呢”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
脆站了起来,跑到荧幕前面猛唱,除了小川,谁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小川悄悄跟我咬耳朵“怎么了,他好像生你的气,你们还没讲开啊,都这么久了”
“没事,别管他了。”我淡淡回了小川这句话,轻轻闭上眼睛向后靠去,却仍然不能阻止那些熟悉的歌词钻
耳膜“若是昨天相
过 现在痛心怎么只是我 两眼沾湿的我 难觅已熄恋火 旧
也许相
过 但是角色不小心弄错 你我何时何地掠过 听不见痴缠 如象没有旋律的
歌”
我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这个对我没有意义,如果他的感
真有这么纤细,便让他认为我是耍了他一场好了,我不会忘记他明天结婚的事实,更没有
坏这个婚礼的想法,既找不到理由也找不到立场我们的关系已经定了位,我和他都会做到,我们在重逢的那一天达成了共识。他今晚的表现应该是一时的心血来
而已,就算他对我还有不满,也只是一年前自尊受损的残留吧,我和他的那一点点往事,早已是风过了无痕了,明天就是最后的落幕。
那天别的
玩到很晚才走,我和小川因为第二天要忙就提早回了家,据朋友们讲李唯森一直唱歌唱到十二点多,还是他们给押回去的。那家伙在路上嘀嘀咕咕,说他们不够意思,最后一晚都不陪他尽兴,惹得朋友们统一阵线挤兑他“结婚是大喜事,你发个什么牢骚”
次
的婚礼热闹之极,新婚夫妻都算得上俊男美
,采奕奕穿着礼服迎宾送客,其他杂七杂八的事儿是我和小川包办的。宴席上所有宾客几乎都到我们这一桌敬酒,我们整桌
都喝了不少,到宴终
散时已经倒下了几个,我是纯粹凭着一年来喝高度酒的经验硬挺过来的。
小川的酒量也进步不少,他工作的职责之一就是要能喝酒,陪领导喝了这么久,他多少有了些道行,而李唯森在我们全体严密保护之下仅喝到半醉,毕竟他新婚,还要留点形象进
房。
宴席散了以后,我跟小川陪他上车,再一直把他送到新房门
,他本来应该没什么事,坐了车却有点摇晃起来,上楼时我们很小心的一左一右搀扶他。
他汗湿的手掌牢牢拽着我的,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的不适,我正要问他,他就连手指都用上了力,几根指甲
刺进我的掌心,我借着楼梯
的灯光看了看他的脸,只看到他一脸的汗和皱起的眉
,于是我什么都没说,把那种痛楚强忍下来。等到了新房门
,门上大大的“喜”字闪耀着夺目的红光,同时我的手心感觉到麻木的黏湿。
我们合力把李唯森推进门,把他
给先回了新房的嫂子,之后我才有时间看向自己的手已经开始流血了,虽然只是
了点皮可颜色非常鲜艳,小川惊讶的低呼“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苦笑着轻轻带过“没什么开酒瓶的时候刮到了。”
“你太不小心了吧,开酒瓶也弄成这样”
就这样,我和小川总算完成了任务,两个
疲累又轻松的散步回家,顺便让夜风吹散一些先前囤积的酒意,谈笑中我随
问起他的婚期。说到这个,他不同于以前的满脸惊吓,只是用闷闷的音调说了声“不急”。
礼尚往来,小川也问了我恋
方面的事,我还是那一句“碰不到合适的,不如一个
,以后再说吧。”
小川开我玩笑,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初中同学,我愣愣之后笑着回答“早忘了,连她长什么样也记不清了呢。”
小川居然很严肃的叹息了一声,眼直直落在我脸上“高郁,是不是真心喜欢的
,做恋
反而比不上做朋友长久”
我真是吓了一跳,小川这句话挺成熟的,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我一边点
一边问他“小川,你有心事怎么突然说起这种话”
心里一向藏不住事的小川这次什么都没告诉我,只是低低的说了几个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回到家躺在床上,手心里的那一丝痛此时才真切感觉到,迷迷糊糊想了一会儿,我懒得也不愿
究李唯森今天的举动,反倒是小川让我有些担心,他基本上算是一帆风顺,不会有什么大烦恼吧或者他的
生太顺当,更经不起挫折,我还得多陪他一些,他可是我最重要的
之一,我不想他发生任何不好的事,包括心
低落。
李唯森的婚礼之后没过上几天,阿姨就进了医院,成功顺产比我小二十几岁的弟弟,那小小的五官就象是老爸的缩小版,为我填补了又一个遗憾我的脸一点都不象他,完全是老妈留下来刺激他的原装复制品,也是老妈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吧。
到单位里重新分派工作,我又
上了老本行,专跑那些无聊的新闻,不外乎什么闻异事、大会要旨,正面当
、负面少许,紧紧跟随本国政局的大方向。
那段时间我来回奔波于单位和老爸那边,连吃饭的问题都是在这两处解决,余下的一点空闲就用在小川身上,跟他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可无论我怎么进行正侧面反复刺探,都没能把他的心事给挖出来。
老爸则开始对我施加某方面的压力,成天关心我的恋
问题,阿姨坐完月子又变得
百倍,正好拿了一年产假,除了照顾弟弟还有闲功夫穿针引线,为我介绍
孩子的热
无比高涨。以前最多是嘴上提一下的事
如今变成事实,短短几个月里我
都大了几倍。
当然,迫于无奈我也见过几个相亲的对象,但从来没有谈恋
的心思,我这一生不可能给哪个
一个幸福的家庭,既然如此我宁愿对她们“百般挑剔”,不管是多好的
孩,在我嘴里总有这样或那样的毛病,老爸和阿姨不止一次问我“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
我的回答是以不变应万变“其实就是没那种感觉,再说我也不大”
“那你什么时候才叫大”
“起码三十以后吧”
我没想到这句话弄巧反拙,他们的热
更高涨了,生怕我有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