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他了,除非……
“多谢王兄相助,唐某此行颇为不顺,若非得了王兄援手,恐怕早就饿死街了。”
在屋檐下不得不低
,才高八斗自恃清高的唐铎也不得不说些好话。好在王福虽是金主,但说话做事从来都是客客气气,唐铎倒也自在些。
“唐兄客气,你我二既有缘相遇,便是上天的安排。他
唐兄御前风光时,莫忘了王某这个愚
便是了。”王福举起酒杯,恭恭敬敬地敬了唐铎一杯。
自从遭了贼,又遇到那群穿着官服的官爷后,唐铎便顺了起来。遇到王福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知道了自己的窘状,便主动提出一起上路。唐铎的家境也算得上是小富,然而书童和老仆被贼
杀了之后,钱财也被一扫而光。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任他声名远播江南,没银子,也是寸步难行的。
两推杯换盏,王福的书童在一旁适时倒酒,倒也欢畅。
“掌柜的,来两间房。”两个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对着柜台后的掌柜的说:“另外我那车上的物件不能淋了雨,找些毡布来,我付钱。”
掌柜的连忙叫小二出去忙活,自己则带着这两上楼看房间。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小二忙忙活活进了大堂,用巾子拍打着身上的水珠说:“又是粗布,这可了。”说完便将巾子拿在手里,自顾自招待客。
“是有些了,这些子见了几辆大车了,十之七八都是运布的。”王福家里就有布庄,因此便留意了些。
唐铎不明所以,兴趣也不在这上面,继续吃菜饮酒。
两在客栈修整了一晚,第二
便进了城门。到底是天子脚下皇城门前,泛着古意的城门楼如一座巍峨的大山,俯视着门前排起的长长的进城队伍。
除了办事的做生意的,竟有三成都是各地的举子。大家都是一脸的风尘仆仆,启程之地虽不同,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用前半生拿惯了的那根毛笔,来博一个后半生的富贵。成败在此一举,熬过了便是上
,熬不过便再熬。
两住进了客栈,唐铎便一心备考,王福则不时找些题目请唐铎
题。虽说时间紧迫,但也算是临阵研习,唐铎皆认真地做了自己的答案,王福自是喜不自胜。
又过了几,王福便
往外跑,嘴上说的是自知会名落孙山,索
来也就来了,便到京城四处走走逛逛。唐铎无心理会其他,仍旧认真看书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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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书房里燃着安香,蓝语思坐在易轻寒腿上,看着他犹自勾勾画画。
“你的字,真好。”蓝语思不由得赞叹,前世里见惯了他拿着刀的模样,不想他也写得一手好字。
权贵之家,就算是不被关心的孩子,也是被先生教着管着的。
“来写两笔。”易轻寒将毛笔到蓝语思手上。
“还是莫写了。”蓝语思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虽说没有外在场,但不代表她愿意出丑。
易轻寒没说话,将笔放到她的手指间,自己则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地在纸上写着。
“布?”蓝语思侧说到。
易轻寒想了想,觉得自己这几有些魔怔了,于是又写了一个字。
“简?”蓝语思以为他会写些诗温语,杂书里写的月下灯前,相偎着的两
一般都是如此,却没想到写些不关紧要的字。
“相公,这是何故呢?”这些子,蓝语思总觉得他有心事,常常是吃着饭,都能游天外。
“无事。”易轻寒将蓝语思高高举起,笔端的墨迹染到她的脸上。“小花猫。”
自从两久别重逢,蓝语思
觉心底有了那么一丝异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对他的感觉,已由最初的惧怕,在崖底的惺惺相惜,到了真正的心。两
第一次亲密相处后,着实度过了一段美好的
子。分离的
子是痛苦的,但重逢后,不知为何,那种炽热的感觉却淡了下来。
他有很多秘密,他几乎不对自己说起。是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没有必要,还是单纯地怕自己担心。
蓝语思蹭下来,淡淡笑着。“早些歇息吧,明还要出去。”
易轻寒捕捉到她眼里的一丝异色,想了想点点。
春雨贵如油,夏雨便是有些让烦忧了。蓝语思侧身躺着,感受到身后
将自己抱得紧紧,心一软,又回身挤到他的怀里。
次一早,赶上休沐的易轻寒带着蓝语思出府看戏。
京城有名的戏班子,多半子却被其他地界的乡绅贵户请去为府上的喜事助兴。好不容易回到京城,自然是万
空巷。
戏台上咿咿呀呀唱个不停,倒茶水的小二也殷勤地伺候着。坐在雅间里,易轻寒握着蓝语思的手小声说到:“明儿易安会领些银钱出去,我安排了他到各大布庄将所有的粗麻布都买回来,不计多少,有多少买多少。我估摸着,明先支上三千两吧,后续或许还会支,你莫阻拦,耽误了就不妙了。”
“这是为何?”蓝语思疑惑地问,眼里满是不解,涉及到银子的事,她得问个明白。
“有大买卖做,赚银子。”易轻寒好笑地侧了,看着蓝语思一脸老母
护崽的样子便觉好笑。
“大买卖?是何买卖?”蓝语思来了兴致,追着问到。
“消息还不准,不过我听苗公公说了,十有是要的。”自从救了太子李天照后,易轻寒进宫的机会越来越多,一般都是在庆元帝处打个转,便会被召到皇太后宫中,因此见到苗公公的机会颇多。
“什么消息嘛!”蓝语思心如猫挠,摇着易轻寒的袖子问。
易轻寒无可奈何,低了在蓝语思耳边,用最轻的声音说:“这届会试,恐怕要给所有的举子准备一套统一的服饰,以免有
夹带舞弊。官府会提前做出五万套,届时每个举子都要出银子买这一套才能进贡院。若是先把这粗布买了,倒是转手卖给官府,可大赚一笔。”
蓝语思听得了,知道不能被他
听去,于是小心地点点
看看四周,好在只有一个倒茶水的小二在远处低着
,不曾听到夫妻两
的谈话。
那小二色自若地伺候着,心里却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两低语声不时传进耳朵里,却是什么都听不到。自己是简青阶的管家派来的
,回去复命时只能说易轻寒囤积粗布,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功劳可就大大折扣了。
无奈,伺候完了只能退出去,若是如此轻易地便探听了来,那对手便不是易轻寒了。
小二自去简府复命,不多时,简府管家便出门去了齐瑞祥,进了后室便是久久未出。
易轻寒一副老在在的模样,噙着一抹笑看着台上的戏子。台上演的是这几年来最新流行的戏码,是关于一个谏臣智斗通敌卖国的大将军的桥段。
那将军利欲熏心,不顾家国道义与敌国私通。好在朝中还有一班直臣,尤其是生耿直的那个谏臣不顾生死,直言劝诫被大将军蒙蔽了的皇帝,挽救国家于危难。
台下们不时发出哄笑,看着那酒囊饭袋的大将军发笑,易轻寒也在笑,却不是发自内心的。
史官的笔,可以记述史实,也可以歪曲史实。说到底,他们也是,他们也有私心。他们也是
,他们也只生了一双
眼。
易轻寒探身看向台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东厂,看过的
多半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