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也许……」「老天,你就不能闭上嘴?」女子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
吉姆叹了口气。
只好用那诅咒了。
「打开手铐」,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闭嘴,开你的车。
」女子的反应让他颇为惊讶。
好吧……他已经有好久没用过他的力量了。
不难看出,有些生疏了啊。
他清了清嗓子,用更高的声音尝试道:「打开手铐。
」「没用的」,她断然说。
「什么没用?」「我不会服从你的。
你那种控制力没用的。
」「你知道这种诅咒?」他很震惊地问,脑中瞬间涌现出无数的问题,他甚至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女子发出一声颇为嘲弄的笑声:「你就是这么称呼它的?」「你也能那么做么?我是说,那种魔法?」吉姆全然不顾女子手中有枪,他太好了。
这可能是个机会,对于那些困扰了他悲惨的一辈子的问题,他也许可以获得答案。
与之相比,挨一枪的威胁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感觉到对方注视着自己,转头一看,发现女子一脸的疑惑和恼怒。
「那根本不是什么魔法,就他妈专心开你的车吧,行不?」「不是……等会儿……太了!我之前都不知道还有办法可以屏蔽这种魔力。
你赶快跟我说说怎么做到的!」「说了根本就不是魔法!」她的声音中与其说是愤怒,更多是不耐,也许兼而有之吧。
「那,它是什么?」「闭嘴……」「不!」他吼了出来。
「自从我能记事起,我就一直和这鬼东西生活着!它毁了我!现在,跟我说,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车里安静了下来。
他很像转头看着对方,但路况不容他这么做。
女子重重地,恼怒地叹了口气。
「好吧。
我想说出来也没什么。
这不是什么魔法,而是一种生物作用,可能是你身体中的某种化学物质在起作用。
我们猜最有可能是你的身体在生产一种化学物质,可以以某种方式作用于大脑。
」「那为什么只对女性有效呢?」「我不知道,可能是某种激素吧。
这也只是一种理论。
」「那你是怎么屏蔽它的呢?」「奥氮平……一种非典型抗精分裂症药物,它也作用于大脑,抵消了你的化学物质的作用。
」「如果我吃一些,可以屏蔽到我自己的那种力量么?」他毫不掩饰自己声音中的那种渴望。
「不会,只有一种办法可以关掉你的那种力量。
」「什么办法?」「死。
」「哦」,他应了一声。
就在手边的办法,但同时多难做到啊……」它的药效能持续多久呢,奥氮平?」她沉默了片刻,再度回应时声音温顺了好多:「足够长了,在下一个路口下高速。
」「为什么?怎么……」突然,他猛踩刹车,卡车突然减速,不受控制地向前滑行了一段,把丽莎狠狠扔到了前挡风玻璃上。
弯道的另一头显现在他们面前,一长串红色的刹车指示灯沿着道路排了好远。
前方很远处红蓝两色的闪烁灯显示着,这次拥堵恐怕要堵好久了。
路上的生活就是这样。
「艹!你想挨枪子吗!」丽莎坐会座位,喊道。
「意外」,他用头向前挡风玻璃那边指了指。
她看了看前方的拥堵,双眼在控制台发光的表的照耀下不断闪烁着。
「艹」,她又咒骂了一声。
**********吉姆被迫播放着top40卫星电台的内容。
好吧,也不算是被强迫着了,不过当女子的脸上明显生气怒气,手里的枪迫切地想要来一发的时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当天早些时候,401号路前方很远处有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所有车道都被堵住了。
8辆消防车,4辆救护车,还有他数不过来的警察。
吉姆想了想是不是要获得警察的注意,不过还是打算冷静从事。
一来他可不想在肚子上挨一枪。
而且,他需要丽莎,她拥有他追寻了一辈子的信息。
他几次想打开话题,但是路上的延迟让丽莎显得更加不友好和沉默。
期间他最多只做到让她拿来一瓶水。
随着几个小时慢慢地度过,两人默然无语地坐在车里啜着水,听着收音机里嘈杂的声音。
丽莎一直在手机上点点戳戳地干着什么打磨着时间。
枪就放在她的大腿上。
但是由于右手腕被铐在了方向盘上,吉姆即使想拿也碰不到那枪。
终于,事故现场被清理干净,交通缓慢地恢复了。
他按照之前她的要求在下一个出口驶下了告诉,发现开到了一个荒凉的乡村道路上。
阳光明亮,太阳爬上了半空。
她终于开口了。
「就在这儿吧,停车」,她小声说。
他打了转向灯,将卡车停在了柔软的路肩上。
附近除了农田一无所有,甚至看不到一间房子。
丽莎拉起了手刹。
吉姆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这情况很不真实,就像一个梦一般,他很难清晰地思考。
他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在咖啡厅里再喝一杯。
「我很抱歉」,她声音轻柔地说,「你看起来和其他几个不一样。
也许你真的不同。
但是我不敢冒险。
闭上你的眼睛吧,我保证没什么痛苦的。
」她要杀了他!他应该乞求一下么?求活命?还是坚忍地面对它?他闭上了眼睛。
多年来,他不止一次地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渴望着从那诅咒中解放出来。
讽刺的是,新的希望刚刚到来,他的死期也如影随形地到了。
吉姆感觉到冰冷的枪口顶在了他的右太阳穴上。
「就这样么?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会抓到你的。
你步行能逃多远?」「这就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了」,她的声音镇定而严肃。
「住手,别这么做」,他的声音比耳语大不了多少。
终于,一种微弱的冲动让她犹豫了起来。
鸦雀无声地过了几分钟。
他可以听到二人的呼吸声,自己胸膛里的心跳。
他的右手仍然铐在方向盘上,指节由于紧张而发白。
「这不可能!」她震惊的轻声惊叹让他张开了双眼。
她坐在副驾驶位,面对着自己,看起来好像僵在那儿了,全身一动不动地绷在那里。
她的双臂都伸直着,右手握着枪,食指顶在扳机上,左手从下面托着右手。
她棕色的大眼睛里渐渐的从不可置信变成了恐惧。
吉姆赶快把脑袋从枪口处挪开,她动也没动,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他明白了。
那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