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辰住院住了三天,感冒跟肺炎都好得差不多了,在星期五的中午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
因为下礼拜开始期末考,这几天学校课堂都是在复习跟抓重点,焄緁乾脆下午就请假不上课,来帮忙母亲做出院准备,而基於「唱夫随」,秦若渊也跟着请了假。
物品整理得差不多时,杜思辰对焄緁要求道:
「焄緁,我有点渴,你帮我买瓶番茄蜜上来,好吗?」
「好啊。」焄緁点,背起包包就下去地下室的便利商店买东西。
秦若渊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才转回
,「你有事要问我吗?」
杜思辰失笑。
这孩子真是太聪明,聪明得让背脊发寒。
「我想问一下,我们回去的时候,你爸在家吗?」
「这个嘛……」秦若渊顿了一下才反问,「找他嘛?」
秦若渊猜想杜思辰要问的,应该是不能或不想让焄緁知道的事,所以才会把她支使开。
「他曾经跟我做了一些协议,其中有一项就是要我跟升宏离婚,他原本应该昨天就把离婚协议书拿来,但这两天都没看到,我怕事
有变卦。」
与丈夫离婚一事,杜思辰暂且不想告诉焄緁,因为这就代表要告知儿,罗升宏外遇的事。
她不想坏
儿心中的好爸爸形象,至少暂时不要,她们母
两
现在被软禁在秦家的别墅,焄緁又是个个
较烈的
孩,怕她会无所不用其极找机会出去跟罗升宏问清楚,反而会替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她也想知道,到底秦康豪要怎麽处置罗升宏,是否还是要把他丢上去远洋渔船,或是另有其他想法。
「原来是这样。」秦若渊还以为杜思辰突然关心起秦康豪来了,原来是想太多啊。
不过父亲竟然要杜思辰离婚,这……根本是司马昭之心吧。
否则无端端去管别家务事
嘛?
「他最近不太方便。」秦若渊语气充满了欲言又止的意思。
「他在忙别的事?」
「嗯。」
秦若渊的回应的尾音有点戏剧化的起伏,意图勾引注意。
「那如果我有遇到他再问吧。」
可惜杜思辰没有掉进陷阱里。
「但我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才能回家耶。」
「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吧。」
能不见到他,更好。
杜思辰心里是这麽想的。
这两天躺在病床上无所事事,有些事反而想开了。
罗升宏对她无无义,弃之如敝屣,而她若是对他有愧,最主要也是无法为他生下一儿半
,他其实很在意这件事,她也是那天才清楚的知道,不管她付出多少,不管
儿与他多要好,不是自己亲生的,他心里就是有隔阂,那麽,分开是最好,至於他攻击她、伤害她的那些言行举止,她不愿再去回想来虐待自己了。
就各走各的路吧。
她低叹了
气,默默地将洗漱用品放进行李袋中。
唉,怎麽都不关心一下啊?
秦若渊哑然。
他都做球做成这样了,问一下秦康豪现在在哪,或是在忙什麽,都不愿意啊?
他不由得要为秦康豪一掬同之泪了。
想到昨天,他有问过秦康豪,「要告诉杜思辰这件事吗?」
他毫无考虑就严厉说不,感觉这两个可能发生了什麽,而且是往不好的状态发展的那种。
「其实,他是说不要跟你讲,但我觉得……」
「那就不要讲。」
杜思辰猝然打断他,让秦若渊一阵错愕。
「我还没说完耶。」阿姨,打断家说话很没礼貌。
「如果不是跟我有关的事,不用跟我说。」
她不想管那些有的没的,她的心很累、很累很累……
累到她现在除了自己跟焄緁,其他任何事物,她都不想
涉、不想理解、不想知道。
「你很讨厌他?」
杜思辰苦笑的脸显露出「这需要问吗」五个字。
她不仅是讨厌,她憎恨、厌恶着秦康豪这个。
前途多难啊。
秦若渊为秦康豪画了一道十字。
「他病了,肺炎。」叫他不要说,他就偏要说,「好像是被传染的。」
杜思辰怔愣了下,「肺炎?」
她想起了那个吻。
难不成是那个时候被传染的?
「他就住在这条走道的另一端。」秦若渊指着另外一个方向,「咳得惨绝寰,好可怜。」
「那记得请看护照顾他。」
杜思辰没有什麽反应,语气平淡如水,把剩下的东西都放行李袋,拉上拉链。
「那你等等要不要顺便过去看他?」
「为什麽?」杜思辰反问。
「为什麽不去?」秦若渊也反问回去。
「我才刚好,不想被传染。」她无的说。
秦若渊微微张大嘴。
所以说,真要狠起来时,也是很狠的。
「我买回来了。」
焄緁轻盈的快步走进病房,先把瓶盖扭开,才给杜思辰。
杜思辰意思意思的喝了两便道,「我们走吧。」
「好。」焄緁帮着提起袋子。
秦若渊默不作声地将袋子从她手上拿走,背在肩上。
焄緁瞟了他一眼,嘟了嘟小嘴,「谢啦。」
她抿着唇,像是在忍笑。
秦若渊拉了下她脑後的马尾,没说话。
三个步出病房,杜思辰一一跟照顾过她的护理师道谢,走到电梯时,秦若渊忽道:
「我去跟我爸说一下出院的事。」
他的视线专注落在杜思辰的脸上,想看她是否会动摇,但杜思辰只是仰首看着上方电梯面板的数字。
「嗯,」杜思辰面无表,「我们在楼下等你。」
梯门一开,她就跨进去梯箱,完全没有犹豫。
焄緁见状也忙跟了进去,朝秦若渊摆手,「我们在一楼大厅等你。」
秦若渊无奈叹了气,转身走往秦康豪的病房。
隔壁棚的邻家哥哥伯耘道:当你讨厌一个时,他就在你心底占了一个位置。
秦康豪:说得好!拿出一万块零用钱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