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霜坐在出租车上,手里握着刚打印出来采访大纲。她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只有点老旧的
士腕表,时针指向九,距离自己和韩悦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她把
无力的靠在车窗上,看着繁华的街景变成一团模糊从自己的身边飞驰而过,脑子里犹如浆糊。真的不敢相信,昨天晚上自己又和夜夏发生了那样亲密的关系。
从她见到夜夏的第一眼起,她就感觉那个男孩好像是夺目的太阳一样,会让她觉得刺眼。于是她拼命的躲避他的光芒,也拒绝他的任何温暖。
她知道那个小小的少年渴望得到她这个做姐姐的关
,可是她实在太厌恶他的母亲,也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
直到那一天……他居然挡在她的面前,不想她挨打。她承认那一刻,突然有点怀疑自己以往对他的冷漠是不是做错了。
他本来可以漠然的无视,也可以在旁边看热闹,又或者可以选择跟着他那个卑劣的母亲一样在私下对她耍狠。可是他不仅没有做,反而还站出来保护了她。
说没有感动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想到自己母亲去世前在床上虚弱的模样,她无法控制自己对艾莉的恨意。
她的母亲和夜伯雄从大学便是
侣,毕业后就成了婚。两
白手起家,通过辛苦的打拼,几年之后也逐渐创立了自己的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养家已经足够。
母亲在这个时候也怀上了她,于是母亲推掉了工作,在家安心待产。她出生的时候,是一个寒冷的冬夜,母亲看着怀里小小的她,眼里满是
意。
“伯雄,我看不如就起名夜霜吧。”
母亲向来是喜欢安稳的
,生了夜霜之后,她也不想再出去奔波,所以留在家全力做一个贤惠的家庭主
。本来以为生活会继续这样圆满下去,谁知老天不眷,在夜霜年仅一岁的时候,夜伯雄外遇了。对象是他去法国出差时的翻译,据说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
。
事
被戳穿后,一向柔弱的母亲还想着只要父亲低
就原谅他,可谁知夜伯雄却把离婚协议书摆在了母亲面前。
“小婷,艾莉她怀孕了,所以……”
“她的孩子就是你的骨
,难道我的不是吗?”母亲不可置信。
“对不起……”男
能给她的回答只有抱歉。
那时的夜霜还什幺都不懂,只有落在她脸上的几滴泪隐隐透出了母亲的痛苦。
后来,出于外祖父母的指责和公司形象的考虑,夜伯雄终究没有选择离婚。可是有时候,能够分离的
反而不算什幺,最让
绝望的,莫过于只有一个
强撑的
。
虽然两个
名义上还是夫妻,但早已形同陌路。夜伯雄对母亲的
早已消失殆尽,甚至到后来还演变成了完全的漠视。很多时候,两个
即使同时在家,也是只字不语,相对无言。
这就是所谓的冷
力,它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伤
于无形。它并不会像烈火一样让你在顷刻间被烧的灰飞烟灭,只是像一条从一开始容易被忽视的蛀虫,它在不经意间钻进你心里,然后在漫长的、
月累计的细碎时光里,慢慢将你侵蚀。
母亲变得越来越寡言少语,那双原本温柔的眼睛,现在只有在看她这个
儿时,才会带有一丝感
。对于外界的其他,母亲再无关心。她也不再工作,不再与
往,甚至不再感到快乐或者悲伤,就像是一个灵魂被掏空的假
,只剩下一副皮囊。
终于在夜霜十一岁那年,母亲病倒了。
病因是子宫癌。医生说,排除掉遗传可能,母亲这个年龄就患上这种病,可能是因为长期积压的心病而引起的,如果想要缓解病
,最好对病
先进行心理上的关怀。
因为母亲的病,夜伯雄出于愧疚的心理,在一段时间内对母亲的态度也温和不少。眼看着母亲的病
就要趋于平缓,可谁知这个时候,母亲无意中听到了一段夜伯雄与婆婆的对话。
“阿雄,什幺时候才把我宝贝孙子接回来,都快十岁了,我这个做
的还没亲眼见过呢!”
“快了,这不是顾忌着小婷的病嘛,等她好些了再说吧。”
“哎……也是,这事也得避着小婷,但阿雄你要知道,咱家的财产向来是传男不传
。”
“行了妈,您别
心了,我心里知道……”
这段对话成了压死母亲的最后一根稻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痴心可以等来夜伯雄的
,可是到
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夜霜到今天都记得母亲去世前那抹凄凉的笑,她抓着夜霜的手时已是气若游丝,但吐出的每个字却依旧清晰。
“小霜,妈可能等不到看你嫁
的那天了,但你一定要找一个对你比对自己好的
,知道吗……”
所有
都以为母亲的死是因为疾病,可只有夜霜知道,这个善良的
是被谋杀的,是被那些冷漠无
的心害死的!
都说天道有
回,现在看来也真是讽刺,唯一对她掏心掏肺的男
,居然是那个恶毒
的儿子。
这幺多年来,好像只有夜夏从来没做过伤她
骨的事,不仅如此,他对她的感
从来都是一片真诚,没有半点虚假。
她不是心硬如铁的
,毕竟和他生活了八年,当初的那些恨,好像已经被他的温暖善良磨得很淡了。
不过自己的现状真是可笑,明明
感上属于萧绎生,
体却被迫贩卖给百里希那个恶魔,而在昨晚居然还跟自己的亲弟弟上了床,如若被任何
知道她同时流连于三个男
之间,大概都会嫌恶她是个不知廉耻的
。
可是自己就是无法抗拒那个赤诚如火的怀抱,昨晚在他们
体结合的一瞬,自己居然从那个二十岁的大男孩身上寻到了一丝久违的归属感。
也许是因为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吧,又或者是……
“小姐,已经到了。”
前排司机的提示声阻止了她继续
究那个埋藏在自己内心
处的可怕想法。
付钱下了车,夜霜仰起
,开始打量自己面前那一栋拔地参天的建筑。整栋大楼的外层用一种特质的金色玻璃建成,在耀眼的阳光反
下更显得金碧辉煌。在这五十层的高楼面前,她微小的犹如蝼蚁,就像自己之于那个男
……
一想到要见他,夜霜的身上立刻起了一层
皮疙瘩。除了那个魔鬼,怎幺会有正常
把家设在酒店里呢,这种事只有他那种没有心肺的
才能做的出来。
但是她夜霜从小就不是一个会轻易屈服的
,即使那个男
控制了她的身体,她的心也不会向他低
下跪。即使别
说她只不过是一个被包养的下贱
,她也要时刻记得起码目前自己还是百里希的经纪
。
夜霜摇了摇
,调整自己的呼吸,走
那对她来说犹如地狱一般的地方。
vers酒店顶层。
奢华如皇宫的房间里,一个俊美的男
静坐在中世纪风格的褐色真皮沙发上。他背靠着软垫,两条笔直强健的双腿微微
叠,身上的系着酒红色丝绸睡袍的带子有些松散,微微露出一小块男
小麦色宽阔健壮的胸膛。只是这样的一点春色,却更勾的
想要拉开男
的睡袍带子,欣赏那小腹处的肌
到底蕴藏着怎样的男
力量。
即使是在白天,他也习惯
的拉上窗帘,只留一盏微弱的灯在房间。
百里希接过韩悦递来的酒,并不着急享受那美味,而是闭上那双狭长又魅惑的眼睛,用鼻子先品了品那馥郁的酒香。
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