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辈儿添麻烦。
白侠客被他那句“年纪大了”给噎的脸se发绿,半晌才把举起来的拳头g巴巴地放下,哼一声看你病好了小爷我还不把你揍趴下,然后别过脸不去看笑得猖狂的萧平旌。
萧平旌边笑边咳,艰难地支起身子坐了起来,捧着白侠客递来的药碗将自己裹在薄被里,抿了一口药,没品出甘苦来。门外还在下雨,院子里被墨绿枝叶塞得满满的。看白侠客心思不在自己这,便一gu气把药喝完,手腕一翻把碗倒扣在桌案上。
白侠客果然絮絮叨叨地,埋怨他碗不该倒扣在桌上,自然而然地弯腰去取那碗,反被萧平旌忍着笑意按住手腕,“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这都哪一出跟哪一出啊,白侠客翻了个白眼,那给你念句诗?凉风有信,秋月无边?嘴犟归犟,白侠客不敢真用劲挣开这小子,进退维谷,心里万般挣扎,最终都在萧平旌三分笑意七分期待的眼里再度翻了个白眼。
萧平旌等了片刻没等到下文,索x扣着白侠客的后脑捉住了唇。白侠客猝然睁大了眼睛,又立刻被没有章法的吻掠夺了大半呼x1与心。他还想着这小子没大没小的,报复x地在他唇上咬了口,结果是被萧平旌压倒在床上褪去了粗布衣衫。
“你其实也喜欢我。”
这一折腾下来萧平旌的病倒是好了大半,徒留白侠客在床上r0u他那老腰,嘴里还不住叫唤:哎哟这真是折煞我老年人了…老当益壮也不带这么使的。萧平旌笑得像个偷到腥的狐狸,跑到庭院里朝天大吼:狄仁白,我你!我萧平旌要把你娶回家!!
白侠客把手边的胡桃仁砸到萧平旌脑袋上:萧平旌你可住嘴吧。
萧平旌知道白侠客也算是个口是心非的主,话可以乱说,那透红的耳朵尖儿早出卖了他。
瞅见这样,萧平旌哪里还忍得住,他赶紧又跑回去一把把床上那心尖尖上的人捞起来抱进怀里,脸跟不要皮了似的往人怀里蹭:白白啊白白啊我要去从军了,男子汉大丈夫一生戎马生涯满腔赤忱为利剑等我归来定要把你娶回家到时候八抬大轿路铺牡丹我脚踩祥云散发金光……
白侠客使了老大劲去拽萧平旌的头发,行行行你快去吧别在这儿跟我恶心巴拉的。
当然从军也不过是暂时守守边疆,没什么仗好打。萧平旌ch0u空就会给白侠客写信,咬着笔头咧开一个惊世骇俗的傻笑,匆匆蘸了墨写下几行:白白我跟你说我前些天捉到个兔子,我喂它香菇它竟然吐了,和你如出一辙……
白侠客收到信后也会匆匆提笔回信:已阅,算我求你,别特么再给兔子喂香菇了。
他把信叠巴叠巴塞进信封里,然后又拿饭粒给仔细粘好了边,卷成一卷绑在了信鸽身上,拍拍它的pgu让它赶紧飞给人送信去。前脚刚送走信鸽,后脚南国皇帝的暗卫就出现在了自家门口。
“皇帝下令召见狄仁白,请随卑职行至东g0ng。”
白侠客就算是料事如,也万万没想到这案子一破,间接促成南湖两国交战,萧平旌便是首当其冲上前线的那一拨。他当然也没想这么多,没有萧家小子黏在自己身边,也没有大案破的日子好b度日如年,赶紧拾掇拾掇就上了前往皇g0ng的轿子。
等那头萧平旌喜滋滋地收到了信,回信刚刚写好还没来得及寄出,就被锣鼓叫着上了战场。他想着等打完这场仗回头寄也来得及,没准还能添两笔战场上他的丰功伟绩,便把白侠客的信和自己的回信仔细地叠好了放在x口的盔甲里。
“不担心他么。”魏将军上战马前最后望了一眼这金陵城,状似无心。
白侠客潇洒地摇了摇“第一探”的扇子,道:“我悲我恋,亦有满腔赤诚为利剑。”
“这无双阁第一名可不是虚的,我不会手下留情。”
“德x,”白侠客踹了一脚魏将军的pgu,把四十几岁的人给踹了个趔趄,“人要你留情了么就搁这儿说大话。”魏将军r0u了r0upgu,也不恼这一脚,上马后紧夹了下马肚便消失在滚滚烟尘之中。
“你呢?yu往何方?”蓉g0ngnv上马车前这样问他。南国是待不下去了,湖国也不是容身之所,她也曾邀请过狄仁白与自己一道远走高飞,谁料他摆摆手说要回琅琊山脚下的小镇。
“那里是你的家乡么?”
“不是。”
“那你去那儿g嘛?”
“支一算命摊儿,有缘了就给算算,无缘也罢。”
起先蓉g0ngnv以为他也就这么随口一说,没想到这算命摊还真有模有样地支起来了。白侠客随便收拾了点细软,想趁着战火还没延伸到琅琊山下的时候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捱到等那小子回来。算命摊旁边还开了一间小茶铺,来往小道消息很是灵通,白侠客今日听见南国失守哪块儿了,明日听见湖国将军骁勇善战……横竖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他偶尔也会真替人算算命,告知生辰八字后再打眼一瞧手相基本说个不离十。可他唯独没真算过萧平旌的命,只支吾着说算命这种讲究坑蒙拐骗的东西又怎么说得准。
白侠客就支着这么个算命摊浑浑噩噩过了几年,混成了当地有名的算子。
就连远在边陲小国的蓉g0ngnv都知道,琅琊山下有一红衣男子,给人算命占卜未曾失误过,大家都说那红衣像极了nv子的红嫁衣,边角还绣着花,感情这位侠士有些异于常人的好。红衣男子若是被问起,才会笑着给自己澄清,这是等人打了胜仗回来成亲呢。
可那个当年意气风发扬言要娶他的少年还没回来。
乍暖还寒的时候隔壁寺庙的钟通天彻地的响,震得方圆百里不得安宁,那钟连敲了三天。隔壁茶铺喝茶的老人打开了话匣子:定是南湖两国的战争打出了个结果,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南国与湖国的纷争持续了数年,凭借着乡野茶馆里说书人的一张嘴,便将这南湖二国之间纷争的源头轻轻巧巧的说了个天花乱坠。昨天说的是南国撒太子与炅谋士如何情深,事实上二人根本没把对方放在心上,总有一天是要把对方彻底扼杀的;今日说的是湖国的公主与侍nv互换了身份前去和亲,却被南国的太子设计除去,由此民不聊生。
“所以说人活一世,功名利禄都是尘土,不如一个‘义’字,你背信弃义,自然要有天收。”那说书人醒木一拍,结束了今日这一段,拿了托盘讨赏。
不过那场战斗也确实没什么悬念,南国内部上下齐心都难,兵败也在意料之中,饶是如此,听说那年轻的萧将军还是保下了最后的五六百部署撤回了京城。
白侠客还没想明白这事呢,就被眼前一匹黑se的战马x1引住了视线。一个高大的男人从战马上下来,还顺带去取了马背上的行李,也是有心了,这么远还念着给他带回来。
许是为了避嫌,周围的镇民全被临时遣散了去。
二人许是太久未见,一时之间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谁也没说话。
白侠客眯缝着眼看着背着光站在自己身前的人,金se的战袍染了血,看着就是漆黑一片的感觉,“看来战无不胜四个字,也不过虚名。”他笑着拍了拍红衣上的尘土,其实是没有尘的,“这位客官,你算什么东西?”
“此次战败,实因兵力悬殊。”男人皱着眉头开口,并不理会白侠客的问话。
白侠客云淡风轻地笑:“你带回什么给我了?”
拂堤杨柳边,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