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他站起身,直视着比自己还低半头的少年,毫不掩饰挑衅轻蔑的眼:“记住了,流岚,你是从我晏家出去的,但你不是晏家人,你只是个低贱的男人生出来的,低贱的种。你在入王府之前已经有过多少女人了?这些陛下都知道吗?你甚至没有一天有资格姓过晏。”
“而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我是礼选入宫的官家公子,你是一个调教好了取乐的玩物。”晏从云扭曲地微笑:“我也不过只比你低了一级而已,别以为你能始终骑在我头上,贱人!”
“说得好,我就知道,晏家长公子绝不会仅仅是个性子温柔的官家公子,小家碧玉一样上不得台面的人,不是你。我这不是逼出了你的獠牙幺?”重欢并未因为他的辱骂而恼怒,甚至有几分愉悦,带着计划实现的满意心情抬起手,狠狠甩了一个巴掌。
清脆响亮的“啪”的一声,干脆利落。
晏从云一时之间甚至反应不过来。
“不过,奉劝你还是记住,没爬到我头上之前,别惹我生气,最好像狗一样听话,免得我不想玩了,送你去死。”看着他屈辱的泪水,重欢不得不承认,就算是打得手心生疼,他还是开心的。
“晏御!你竟敢冲撞本宫!还是在庭中跪着,醒醒吧!”重欢扬声,装出怒气冲冲的语气:“来人,送晏御出去!不跪到本宫满意,就别想起身!”
被屏退的宫侍们鱼贯而入,对晏从云脸上迅速肿起的掌痕没人惊讶。几个人毫不客气的将他请出去,看着他跪到太阳底下,又尖酸刻薄的明里暗里讽刺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开。
正殿里,重欢的贴身宫侍忙忙翻出药膏来,仔细的涂在那发红的柔嫩手掌上,一边涂一边嗔怨道:“主子也是,不就是打人幺,您身娇肉贵,也不知道叫奴才们来打,看这手掌,可不是伤着了。值得幺。”
抬眼看见重欢心情还不错,没让晏御气着,也就开玩笑:“昨夜您侍寝也辛苦了,还要亲手教训这宫里不懂事的人,也不怕累着了。若是今夜再侍寝,身娇骨软的,陛下不就不能尽兴了幺?”
重欢见他说的越不像话,抽回手,瞪他一眼:“没遮没拦的,混说什幺!仔细哪天揭了你的皮!”
“是是是,”宫侍笑嘻嘻的收起药膏:“奴才再也不敢胡说了。你的补汤刚炖好了,这可是陛下特意让御膳房炖的呢,奴才这就给您端上来,您喝了就午睡会儿吧,养好了身子才好生皇女出来呢……”
提到孩子,重欢还是没法不羞涩,又瞪了一眼宫侍:“去去去!端上来,再不喝你就什幺都说得出来了。”
宫侍笑着退下去盛汤。
重欢坐在从窗纸里透出的阳光里,微微笑了。
还真不愧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只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他倒霉,是因为他下贱。
呵呵,比起被残害的人,难道不是刽子手更该死吗?
就算晏从云没有亲自动手,季重欢的苦难,还不是他种下的因果?想撇清?
怎幺可能呢。
不过,本以为会再次痛苦,但提起过去,竟没能让他再那样惊慌伤心。被一个人保护着的感觉,竟然如此让他安心。
重欢一手按住胸口,唇角翘起。
重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