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份难以服众,纵然生育有功,亦不宜擢升,恳请陛下明鉴。”
皇后体同天王,统领椒房,正位宫闱,君坐论夫礼,聂景衣此言,便是要断绝谢容仪向上之路,把一切危及自己后位的可能性扼杀在开始。
作为交换的就是,他不打算抱养任何人的女儿,更不打算争太女的位子,甚至隐隐约约站在了太女这一端。
苏舜似乎是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脸色变了变,才伸手拉他起来:“你大可放心,朕心里清楚,世上只有一个范端华,也只有一个聂景衣。即使没有谢容仪,再来一个李容仪,王容仪,总归也只能到容仪为止。”
握在手中的五指轻轻一颤。
第二日,在金瓯宫中留宿一夜的小皇女便送去了顺君宫里。众人不意皇后竟然连送上门的女儿都不要,倒是起了一番风浪。
临华宫很快就被封了起来,说是慎选侍重病难愈,须得静养,宫中从此不再提起慎选侍。
只需看慎选侍的下场,而谢容仪却被解了禁足,甚至由皇后下了懿旨宣谢家正君入宫陪伴临盆的谢容仪,便知道输赢了。
明煜是姐妹中最后一个知道当年真相的,当日便求见母亲,痴痴地在她怀里不肯起来。
苏舜抚摸着他的头发,满怀怜爱纵容。
半晌,明煜抬起脸,终究是什幺都没问,眼睛还是红红的,擦干了眼泪,道:“母亲,您能否对父后好一点?他……他其实很害怕……”
苏舜不意他竟然说了这个,一时有些恍惚。
明煜有些怯怯的,垂下眼睛,声音越来越低:“我知道母亲还念着父亲,可是父后也是您的丈夫,他对我们都很好,比慎选侍这样的叔父好过很多,况且……况且,母亲不能只沉湎在过往中啊……”
少年的声音软软的,越说声音越小,到后面几乎听不清。
苏舜的手仍然揉着他的头发,良久,低叹一声,什幺都没说。
明煜悄悄抬眼看去,只看见母亲脸上遮不住的疲惫和倦怠,如此冷漠,浑然不在人间。
他越发想念许久之前,她意气风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