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眼中仍有残留的泪水:“可是我我”
我打断了她的话:“别管其它的事情,就亲这一下,可以吗?”
于是在初夏的夜晚的咖啡店裡,我第一次跟她接吻,到现在我仍记得她齿唇间澹澹的香气。
--“像个男人一点吧!勇敢的告诉她。”我躺在床上,把手上的棒球垂直往上抛再接着,对着自己说。
“不,要是被拒绝了怎么办?她说过她有男友了,而且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吧。”我毫无自信,要是连朋友都当不成了呢?
那年冬天,我攒着手中的两张演唱会门票,我记得有次我拿起她的耳机,裡面拨的是张学友的歌吧?
“大叔、小蓝,我又来打扰了。”又一次,她走了进来,头上戴着带紫色的毛帽,白皙的脖颈上围上了围巾,两隻小手放在嘴巴前呵着气,穿着学校的黄色制服。
阿!真是一如往常的可爱呢,我心裡想着。
“对不起呀,我每次都只点了一杯咖啡就坐了好久呢。”她笑眯眯地说着。
我见着她,手简直都不知道往哪摆:说着笨拙地回应:“没事,没事,反正这裡也没什么客人。”
“呵呵,妳要是不来,这小子都没心工作了。”大叔笑呵呵的说着。
“大叔是在开玩笑呢,好笑吧。”我乾巴巴地说着。
“原来..只是个玩笑嘛..”她彷若自言自语。
不,绝对不是!我在心裡对自己怒吼着,你还要这样下去吗?
看不到她的日子,我像是失了灵魂一样!你还要继续软˙弱˙下˙去˙吗?!
我拉开椅子,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直视她的双眼,她有些惊讶地望着我。
“这是妳的票,不不,这是妳买的票,不是,这是我为妳买的票。”我掏出了那早已被我用力揉到有些皱的门票,紧张到一句话讲错了三次。
“这是...?”她好的拿了起来,看着。
“你想邀我去看吗?”她终于看清上面写的字了。
“是的,我很想,张伶稔,我很想。”我说出了我这辈子以来,让我心跳跳到最快的一句话。
“小稔,妳要是拒绝他的话,他上个月这打工费就打水漂了哦。”大叔在旁适时的助攻了一下,即使他心裡也知道这张票拿去转手卖掉,就能赚到两倍的钱。
她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票一定很难买吧?”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妳,我喜欢妳,我喜欢妳,但我说不出口,我偏偏就是说不出口。
“那天我...刚好没事。”她又低下头。
--到了演唱会的那一天,进场时,我微微发抖地拉起她的手,她没有拒绝。
在场观众兴奋地听着表演,谁也不会注意到,在演唱会进行到最高潮的时候,我跟她的唇才刚刚分开...我们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吗?但是我并不是她的男友。
--那一天夜裡,大雨磅礡,她彷若失了魂的游魂一样从店门口经过,我追了出去。
“张伶稔!妳还好吧,到底怎么了?”我冲出店门,紧紧地抱着了她被雨淋湿的身子。
她抬头看了看我的脸,说:“呵,胡乱走着,不知不觉中,还是走到这裡了呢,我果然还是...”她尚未说完,便浑身一软,昏了过去。
“张伶稔?张伶稔!!”我在雨中大吼着,抱着她狂奔着。
--“这...这裡是哪裡?”她缓缓睁开了双眼,用着毫无血色的唇说着。
“这裡是医院,妳昏倒了,妳到底怎么了,医生说妳身上还有很多瘀青跟外伤,他们想要找警察跟妳爸妈...”
我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她勉强站起了身子说:“小蓝,我们走,不要在这裡。”
“可是妳的身体...”
“快走!!”这是她第一次对我吼着。
--我带着她回到我的家中,赶紧收拾了一下,把不该被她看到的一些男性私人用品藏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我拉着她的手问着。
她沉默不语。
我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又是他!妳男友居然下手这么重!”
我阿嬷跟我说过,打女人猪狗不如,那傢伙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去找他!”
“不,不是他。”她摇了摇头。
“那是谁?说!!”
“是...是他的其他女友们。”她有些难堪地说着。
在昏暗的公寓裡,我看着她如艺术品,白玉般的身子,上头却有着不少青紫色的瘀青,破坏了不少美感。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疯狂索取着她,要着她的身子。
而她,并没有拒绝。
那是我第一个女人,让我心疼又心爱的女人。
--有了第一次之后,很容易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在我的家中,在她的学校草地上。
“你相信童话吗?”她赤裸着身子躺在我怀裡,问着。
“也许吧。”
“呵,我却是不信。”她澹澹地说着。
--直到几个月后的放学时间,我骑车到校园门口,打算去接她,在那熟悉的地点,却见不着熟悉的人。
从她同学那裡得知,她一放学就被她那个混混男友架着离开了,旁边还跟着一群小弟。
幸好我知道他们平常都在什么地方混。
“叫你的大仔出来,我有事要跟他谈。”我拿着球棒,对着一个长着绿豆眼的肥仔说。
“你找我们大仔什么事?”
话没讲完我一棒子就打了下去,肥仔应声倒地。
旁边的两个人瞬间冲了上了“干你娘!!”“你找死!!”
“这是我跟你们大仔的事,不想死的就别靠近我!”我看着那两个人那两个傢伙手无寸铁,迟疑了一下,这时地上肥仔站了起来,阻止他们,掏出手机拨通:“大仔,来了条拿着球棒的疯狗,说要找你,你要不要来处理一下?”
在学校后面的仓库,他们七个人围着我,带头的是一个染着金髮,手臂上有着一整片刺青的男人,一看就是我最杜烂的那种混混。
“小蓝?你怎么会来,你不应该来的,你快走!!”张伶稔看到我,大叫着。
“不行,我一定要来跟他做个了断!”
我打掉那个金毛嘴裡的菸,指着她的鼻尖说:“你以后给我离她远一点。”
“小子,就是你泡我的马仔,你胆子很大嘛。”他流裡流气地说着“拿这什么玩意嘛,要拿就拿这个,懂了吗?”我感觉一个冰冷的触感,顶在我的额头上,那是一把黑色的枪。
一个拳头揍到我右边脸颊,接着又是一脚踹到我肚子上“不要打他!不要打了!”张伶稔扑到我身上,用她的身体保护着我。
我挣扎着爬起身,却看见金毛举起脚,但不是踹我,目标却是小稔。
“妳这个贱人,我还没找妳算帐!操!敢给我戴绿帽!!”他抓起她的长髮,一下又一下的用膝盖顶在了她的肚子上,她痛的满地打滚,不停作呕。
“住手啊!!…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
我双臂被人架着,看着她被打得像个破碎的布玩偶一般,眼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