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疼了。”
“什么时候能拔管?好难受……”
“不要着急,先忍一忍,时间到了医生会过来的。”
“好吧。”
宋晨晨回想起手术时,医生提到的话。她问孟呈予,“为什么我做手术的时候听到医生说到什么子宫和输卵管?”
“因为,你刚流过产,医生只是考虑了下你之前的手术,和这个手术没什么关系,但是还是要注意。”
“真的吗?你好像总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就偷偷出去,你去干什么了?”
“我能去干什么?不就是天天下楼缴费,再吩咐赵腾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
她想了想,总算打消疑虑,“也是,做你助理真可怜。”
“那做我老婆呢?”
宋晨晨转动眼珠,炯炯目光最后集中在他嘴角、鼻梁,她说,“还行吧。”
“还行?”他瘪瘪嘴角,“那我得再加几把劲。”
两周后,早已拔掉管子的宋晨晨如同重获新生。她度过了愉快的两周,直到护士拿来的“营养剂”输入她体内,生不如死。
“她们给我打了什么?”宋晨晨刚经历完一轮呕吐,几乎要把胃吐出来,和平时的反胃不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再吐一轮,她擦干净嘴巴,喘息的片刻,试图获得一丝安宁。
“国外进口的营养液,会有一点副作用,但是对身体很好的。”
“好难受啊……你看我现在,这就是对身体好吗?我不想打了,孟呈予。”
“已经打完了,等你适应了,过一段时间再打。”
她没等孟呈予把话说完,又扣嗓子吐了一晚上。
“太难受了,一次也不想打了,什么破营养液,我不要打。”她捏着鼻子,怕自己闻到气味又吐出来。
一晚上的食物几乎吐的差不多了。
很快,她遭遇到第二个副作用——拉肚子。
“不打就不打,都听你的,可以了吗?”孟呈予除了时刻跟在她后面,几乎是束手无策,形同虚设地看着她,对减缓她的痛苦起不到任何作用。
“都怪你,本来好好的,打什么进口药,我现在难受死了!”宋晨晨是被孟呈予抱回床上的,她几近虚脱,毫无力气。唯一的精力就是怪他,以及吐到胃里空无一物,只能吐出口水。还是苦的。
“这么难受吗?我不知道副作用会这么大。医生说了,对承受能力强的人,几乎是没有反应的。你也说了,你承受能力很强的……”
“我不管,我现在难受死了,不要给我打这个药。”
她从副作用中解脱出来,几乎用了一整周的时间。好在这一整周,除了必要的葡萄糖,她再也没打过那种营养液。她可不想再承受那种难以名状的痛苦,简直吐到生不如死。嘴里还未消去的溃疡时刻提醒她那种痛苦。
“你不是要看电视剧吗?我帮你投影出来。”孟呈予小心翼翼地看她。
因为那个营养液,宋晨晨和他冷战了三天,怪了他三天。
随着身体逐渐的恢复,宋晨晨才肯罢休,“投吧,投完了你回家拿我的化妆包过来,我要化妆。”
除了想让苍白的脸色红润起来,更重要的是,宋筱筱找她当二手衣服的模特,她也不能死气沉沉的上镜。
“你要化妆?”他又问,“你会化妆?”
他送的唯一一套化妆品放在角落里,几个月前他摸过一次,起灰了。
“关你什么事,拿来就是了!再说我怎么不会?”宋晨晨晃晃脑,“会不会都不关你的事。”
显然,宋晨晨还记着仇。化疗副作用把她折腾得够呛,甚至于波及到每个靠近的人,尤其是他。
孟呈予倒也全盘接受,“买套新的,今晚给你。”
赵腾这几天在公司上班,想到他对化妆品也没什么了解,孟呈予叫上江蓝,两人去了趟商场。
宋晨晨靠坐着看电视,一阵缓和的敲门声响起,正好能听见的声响。
“进来。”她不想动,直接朝门外大喊。
“我又来了,没打扰你吧?”田柳婷穿着细高跟进来,轻轻掩上门。
“你来干嘛?”
她发现了,田柳婷出现的时间总是很巧,每次孟呈予一走,她就出现了。
“我来看看你,可以吗?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院,给,提前送你的出院礼物。”
她从包包里拿出精致的礼盒,里面却是与之不符合的,比较实用的羊毛手套,“看,驼色的,我觉得这个颜色适合你。”
宋晨晨注意到她的手,戴的是紫色的同款手套。
“我的是紫色的,算不算姐妹手套了?”她忽地摆摆手,“你比我年轻,不应该是姐妹。”
宋晨晨沉默着,把驼色手套拿过来戴在手上。
宋晨晨在田柳婷讲别的话之前提前堵住她的嘴,“看电视。”
孟呈予和江蓝跟随导购,买了一整套化妆品回来。为了犒劳之前江蓝帮宋晨晨准备礼物,他们去了五楼,他任他挑选一套游戏设备。
“你这样……我多不好意思……”
“那走吧。”
“哎,别别别,我也就跟你客气客气。”他浏览几家店,进了最大那家,“那,我就不客气了?”
孟呈予付完账,又和江蓝在外面简单吃了个饭,没有和他透露自己的事,也没有多呆,立刻回了医院,到肿瘤科那开会。
孟呈予听完几个医生对宋晨晨目前恢复情况的描述,提出自己的问题,“这个药对她的副作用很大,没有办法减轻副作用了吗?或者换别的、副作用小一点的药。”
相比刘医生,肿瘤医生显然没那么多耐心,“化疗有副作用很正常,你去了解一下哪种化疗药没副作用的,每个患癌病人都一样要经历的过程,熬一熬就过去了,你现在最该关心的是癌细胞耐不耐受的问题。”
会议开到最后,孟呈予腰已经坐到僵硬了,却不得不继续听着重复的话,接受医生不耐烦的态度。
大结局有一小时那么长。
宋晨晨全程几乎是屏息看完的,回味之际,她又听到了敲门声。
这次是田柳婷去开的门,手里拿着邮件,她一边走近一边低头看上面的小字,“快递,说是给你的。”
她问,“你在网上买东西了吗?”
“没有啊,”宋晨晨接过来,“难道是我的化妆品?不过也不可能是扁的。不知道。”她没有急着开,把它放在枕头旁。
她一边继续查杀人凶手的犯案动机,一边对田柳婷说,“要不,你帮我剪个头发吧。”
她想剪头发很久了,从住院后的第二天就开始想。最近掉发非常严重,这个念头又时不时地升起。
趁绝对不同意的孟呈予不在,她正好把头发剪短,试试他的反应。
“我吗?可是我没有帮人剪过头发,我怕不好看。”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宋晨晨从柜子里找到锋利的小剪刀,“帮我剪到肩膀那,齐肩。不难,一刀下去就行。”
“你不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吗?”田柳婷指指信件。
“有空再看,你先帮我剪,等下孟呈予回来就没法剪了。”
“……那好吧。”
与此同时,宋晨晨给孟呈予发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