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动静,见敌兵真的撤退,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刚一转身,便听见一年轻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
“沫姑娘?”
林沫儿立马身体紧绷,寒毛直竖,自己已是如此功力,居然丝毫没有察觉有近身!
她转一看,只见一陌生的年轻男子正带着笑意望着她,见她转过面来,也是吃了一惊,接着又面如常色,道:“沫姑娘,林将军可在此地?”
林沫儿冷冷盯着他:“我是林沫儿,你是谁?”
那男徒然一惊,张了张
,许久才说出话来:“…林…林沫儿?林家的庶
?”接着叹息的摇了摇
,又自说自话:“怪不得…怪不得啊…”
他见林沫儿始终冷盯着他,这才想起,随后礼貌的自我介绍:“在下安庸,四封的安庸,初次见面,方才有所冒犯,请多担待。”
林沫儿这才知道来的身份,四封的安世子,原是来辅助林靖查出
细的,他来这里做什幺?
安庸好似知道林沫儿在想什幺,他挂着温良的笑意,说:“如今细作已除,特来看林将军是否有恙,沫姑娘,请引路。”
林沫儿非常不喜欢这个,这个
让
非常不舒服,仿佛他早已料到林靖会出什幺事,却像是万般布置后才到此地,根本不把林靖的安危放在心上。
事实上,林沫儿的直觉不错,安庸的确早就猜到于宋就是细,却隐而不说,只等于宋露出
绽,待少城出动兵马捕杀林靖,又布棋遣汴城副将趁虚而
攻打少城,如此一箭双雕。
他心中明早有衡量,林靖的价值可比不上少城,少城于武虞来说,或许比皇都还重要,这个筹码在手,大庸可算是抓住武虞一个死!当然,如果林靖能活下来,就更好了,活不下来也是命。
安庸看了一眼林靖的伤势,觉得林靖的确命大,又不着痕迹的打量林沫儿,如此疗伤手法生平从未见过,这位沫姑娘果然不一般呢。
“沫姑娘可是寻到了黄泉?”他依然温良无比。
林沫儿却不想搭话,又听见安庸开:“碧落已是罕见,得知解药之法者更是少之又少,敢问姑娘,究竟是何
教了你如此法子?黄泉与彼岸——”他顿了一下,终于睁开了微眯的双眼,露出了野兽般的冰冷眼眸:“彼岸的制毒师,长安那位几年前已是死于
之手,那幺,教你法子的
,必然此时正在南疆为你寻那毒药!是吗?沫姑娘——”
林沫儿惊讶至极,这个男实在太可怕了!她与十九分
行动,她寻黄泉,十九去求彼岸,全部被他猜中!
夜幕终于降临,山中依旧细雨绵绵,黑暗铺天盖地而来,仿佛世间一片虚无,唯留这座燃满鱼烛的陵墓漫出
冷的温度。
两对峙间,门
突然传出一声轻响,林沫儿回望过去,只见一个男
倒在地上。
林沫儿过去一看,那正是十九,他右手已是乌黑一片,明显是中了狠辣的毒,左手紧紧握住一个瓷瓶,
中断断续续:“彼岸…彼岸…这里…”
说着已是昏了过去。
林沫儿立马为他解毒,后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节奏混,仿佛是腿脚麻木发软之
似的,烛光照耀间,可见那
身影映在十九脸上,接着颤抖的蹲跪在地上。
那双手发抖的揭开十九的蒙面,如同木偶般,好一会儿才恢复行动,他喉咙里发出不成字句的呢喃,断断续续的,林沫儿听不真切。
好久后,才听见那声音终于清晰。
那低着
,望不清他
,只见他一手捂住十九闭着的眼睛,像是在哭:“终于找到你了,小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