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处的伤还未好全,不得不因这骏的山路感到吃力,几番折腾后,脸色都发白。
随从的人都看得出来欧阳虞的不适,不知不觉的减了速度,淳其铮察觉到后,掀了门帘,低声道:「进马车里来罢.」
欧阳虞勒了马,面庞有些惊讶,眼中闪烁着惊喜,难以置信的道:「好.」 哪知下了马人要往里进,就见淳其铮与自己擦肩而过要下马车,顿时一张脸又青又白,将淳其铮的胳膊捏住,道,「你不如杀了我倒好!!!」言语中已透着狠烈。
行程被耽搁下来,淳其铮见状只得无奈收回身子,两人并坐在马车内,出声道:「要去哪?」
「拿苏。」欧阳虞松了一口气,缓缓道。
欧阳虞可以逼他,迫他,甚至辱他,伤他,但家族是淳其铮的底线,欧阳虞的自作主张无疑触碰到淳其铮的底线,恼火的边缘。
淳其铮藏在心底的怒火烧成火焰,双目圆睁喝道:「羞辱我还不够,还要回去羞辱我的家人吗!欧阳虞,你还要什麽!你还要怎样才放过我!」
欧阳虞未曾料到如此,握紧了拳道:「你在信里,谈及父亲和妹妹,朕只是想让你开心罢了。」
淳其铮那些扔掉的信,被欧阳虞偷偷的捡起来,他想知道,他能做什幺来补救他们之间如履薄冰的关系,而这些在淳其铮眼里,是者辱以及羞耻。
淳其铮深深弯下腰,手指揪着衣领,简直连气都喘不上来了,身形颤抖,仿佛是吊着一口气即将死去的人,脸庞扭曲的冷笑道:「你干我的时候怎麽不知道想让我开心!你让我舔你那噁心的东西的时候怎麽不知道让我开心,你在我身上插冰针的时候你怎麽不知道让我开心...」
「你!住嘴!」欧阳虞血液逆流的低吼,这样的淳其铮自己哪里见过,那样的话根本不可能是从他嘴里说出,他扬起手掌,想要将面前的人打醒。
不对,这不是淳其铮,淳其铮应该那麽温顺美好,连线条是柔和的,怎麽会咄咄逼人的说出让人撕心裂肺的话!怎麽会狠辣决绝让人怒不可遏!
「欧阳虞,你永远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你没资格打我!」淳其铮一点点逼上前去,握住欧阳虞扬起的手掌,直视男人鼓起的青筋,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道:「那孩子死的好,死的活该,你有没有做过噩梦,噩梦里是他血淋淋的身体他是你做的孽,一辈子你也还不清!」
淳其铮嘶吼的说出这些话,几近声嘶力竭,他不放过欧阳虞,一点点的将男人逼到精的绝境,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他道:「收起你那见鬼的把戏,看见你,便让我噁心!噁心到想吐。」
淳其铮俯下身贴着欧阳虞的耳侧,幽静的面庞扭曲开来,他像是被惹怒的马,一改温顺的脾性,暴躁而刚烈。
他道:「你应该下地狱,和那孩子一样!」
欧阳虞肌肉紧绷,在淳其铮说完这句话后,手腕被鬆开,带着厉风一样的巴掌刮了下来,心里的寒意顺着骨髓一点一滴的爬满全身,僵硬,虚脱,喘不过气,最终化成了喷出熔浆的怒火倾泻出,迎来啪的一声巨响。
脸边一凉,淳其铮被扇的整个人往后倒去,欧阳虞怔怔的望着自己的掌心一阵阵火辣辣的疼,随即落下泪来。
那一刻他整个身体都是僵的,心是凉的,他罪有应得,他噁心,他不配,他应该去死,应该马上下地狱,他再一次打了其铮,欧阳虞扶住马车边框上的木栏,勉强撑住那口气,摇摇欲坠,变了调的声音粗砺的渗人,道:「其铮,我,放你走。」
欧阳虞睁开布满血丝的眸子,那眸子光彩全无,沈的压抑,缓缓道:「回到拿苏,你便自由。」
「我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