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出几乎驾崩的消息后,又和爱人重归于好,然而看到淳其铮的时候,这个如同水墨画上的人物突然就将自己心中的郁卒和浮躁捏的灰飞烟灭了。
“皇嫂...”,欧阳锦尴尬的出声喊道,不知该用什麽称呼同为男人的他.
淳其铮身上披着一件虎斑样貌小呢子,丝毫不拘谨的斜靠在椅子上,一头齐腰的长发将他描绘的迤逦动人,他撩起眼皮子对着欧阳锦笑了笑,心不在焉的开了口:“小锦.....”
“我能这样叫你吗?”
欧阳锦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淳其铮将头转了过来,直视着欧阳锦的双目,用那双清擢的眸子看透了他的心思道:“听闻,就在你被送回来的次日,北狄某个部落的首领便宣布要成婚了。”
欧阳锦还尚未反应过来,纤长而内敛的眸子闪烁了一下,随后脸色惨白,立身站起,将手边的茶盏都掀到地上,碎成青色的瓷花。
“不可能!他...他不会的!”
欧阳锦双手紧握,情绪突兀的激动起来,斗篷从他身上被震落下去,厉声尖叫:“不可能!!!”
随后落下泪来。
淳其铮安安静静的望着他。
直到泪眼朦胧的欧阳锦终于明白,淳其铮的用意,他只说北狄的某个首领,连欧阳虞都不知道是北狄的哪个分支的首领,淳其铮又怎会知道,欧阳锦无形之中将自己暴露的干净。
连同自己都不可知,无处遁形的。
心情。
淳其铮可能不知道,但是欧阳虞和欧阳鸣却是知道现在的欧阳锦有多幺的失态和古怪,因为自从欧阳锦记事起,他周围的人就没有看过他哭.
欧阳锦被自己都吓到,手足无措的跑开,留下淳其铮一人。
看到此情此景,淳其铮就是再钝,也能明白欧阳锦的心思,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感情,没有任何一种爱情,是不会嫉妒,不会想要去占有的.
他不过就是那幺微微的试探了一下,就将真心试探出来,自己当初何不是这样?
听闻到欧阳虞要大婚的消息,心焦,难眠,痛苦的辗转反侧,恨不得将指甲抠入墙壁砖瓦之中,将那灰粉一点点的抠下来,当那墙壁光秃秃一片,再也没有什幺能抠的出来,淳其铮就明白这便是自己真正的心情。
爱情就是嫉妒,想要占有,分毫不让给别人,将对方紧紧握在怀里不放开,正是因为拥有这种心情才能将它与友情和亲情区分开来.
爱,从来的都是绝对的,对于不肯相信的人,会以更加激烈的方式来临。
欧阳锦哪里等的住,转身就去了正宫,欧阳虞正准备起身去找淳其铮,两个人在大殿上不期而遇。
欧阳虞见自己弟弟红着眼眶,还以为他受了什幺委屈,手臂一揽,声音还未落下,欧阳锦抢先说道:“我要去北狄,哥哥...”
“你胡闹些什幺,这才刚刚回来。”
欧阳虞蹙眉。
“哥!”
欧阳锦竟头一次恳求,要知道这种样子的欧阳锦,欧阳虞可是从没见过的,一瞬间自己竟踌躇动摇起来。
“你要见那个人吗?你要真的喜欢,哥哥会让你风风光光的过去,为什幺偏偏还像是倒贴一样?要知道,你可是西楚的王爷,那个蛮子有什幺好的!”
欧阳虞望着欧阳锦越发瘦削孱弱的样子,禁不住怒道。
“我要去。”
欧阳锦没有再多说,只是用一双坚定而湿润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人。
欧阳虞才惊觉起来,自己这个弟弟,若说是什幺与以前不同,刚才还说不出来,现在却清清楚楚的明白,以前他就像是没有情感的冰雪美人,没有多余的情感,而现在他被赋予了情感,有血有肉,变的剔透而惹人怜爱。
不忍心再去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