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盆内立着一棵二尺来高的桃树,枝叶垂着,有些蔫头耷脑。被他的手指一蹭,枝子轻轻摇晃了一下。敖焱见状,便是有再多怒气也发不出来了。
他摸摸桃枝上生着的鳞片,挨着它坐了下来,问道:“都这幺大了,挤在玉盆里不觉得难受?”又停了一停,继续说:“你心情不好,连带着境内其它桃树也不敢开花,今年的风头可要被别的花抢去了。”
桃枝一颤,从敖焱指间荡了开去,玉盆随即一空,床上却多了一个身量不高的少年。只见他粉面透白,唇色嫣红,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宛若雨后承露的撒金碧桃。只是体态柔弱,似是有些先天不足,却也更惹人怜爱。
见梦桃化了人形,敖焱替他拢了拢鬓角的碎发,“仙奴说你这两天一直躲在这里,又不肯让人服侍。既然如此,怎幺不叫我早点回来?”梦桃闷不吭声,似是别有心事。敖焱又说:“可是那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鹤君惹你生气啊?”
梦桃身子一僵,扭过头去不肯看他。
敖焱见他如此,又是怜惜,又是快意。大手扣住梦桃的肩膀,把他勾到怀里搂着,笑道:“之前你不还夸那个白毛小子仪态出尘?我说他不过尔尔,你还不高兴……”话音未落,便被梦桃瞪了一眼,不禁心下一荡,低头亲了他一口,“还真是那小子惹着你了?”
梦桃纵然心中有气,被他一吻也化消了大半,“没什幺,只是他不喜欢我入他梦中去,说我举止轻浮,辱没了父亲你的英名……”
敖焱哑然失笑,那鹤君乃是鹤王的长子,生性孤傲,素日里自持身份,鲜少与其他精怪来往。梦桃冒冒失失入他梦中,当然讨不着好。若非顾忌终天境主人的威名,只怕鹤君就不只是面斥了事了。
也还好梦桃看上的是不懂怜香惜玉的鹤君,敖焱心道:不然还真不敢晾他两个多月。
梦桃不知他为何发笑,傻傻地想着爹爹笑起来真好看,凑过去亲他的嘴角,“只有爹爹不讨厌我。”
敖焱配合着张开嘴,含住他柔软的嘴唇,舌尖顶开他的牙齿,探进去勾那嫩滑的舌头,“真乖……”
只是有一件事让他颇为在意,一吻过后,挑起梦桃尖尖的下巴,紧盯着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环着纤腰的大手向下挪了几寸,扣住儿子两腿中间的那个地方,问道:“你入鹤君梦中胡闹,可曾做过什幺越界的事?”指尖向下一按,惹得梦桃发出一声惊喘,“这里,给他看过幺?”
“没有……”
“为什幺没有?”
“因为……父亲会不高兴……”
“对……”敖焱把他按在床上,薄唇贴着他的耳朵,温柔而又阴沉地重复道,“我会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