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昊原只是想逗他,话一出才道不妥。他连忙去看龙慕,发觉他的脸色果然黯淡了下去。才一急,龙慕只低声垂首,“我知道。”
清荷与望月都守在殿,清荷连忙上前施了一礼,已然领会道:“热水早已备好,安露也送去了。只是还来不及准备轿撵。
婢要对大王斗胆求个赏,还要劳大王亲自送太子去浴德池。”
凌昊刹时眉开眼笑,颇是赞道:“果然是个机灵的丫,难怪太子这幺看重你。”他抱着龙慕就向沐浴房走去,
也不回道:“都下去领赏吧。”
清荷在他身后谢礼,望月跪在她身边小声道:“这真是了怪了,今选秀,如今都过了午时了,还没得
来请。”她掩唇笑了一下,“可见那帮秀
多不受重视,倒是还是咱们太子宫好。”
清荷一惊,忙起身看了看左右,“越发出息了,这样的话也能轻易说出的。再这样下去你可不是要对着太子碎嘴了。”她重重一指后面,“你且去悦泽庭里好好侍弄花
,养养心再说。”
望月一惊,却实在是忿忿。因着身份不敢争执,只能在背后怨毒的盯着清荷的背影。
浴池里只听得波波水声,二都错过了午膳,亏得清荷细心,早准备了不少
致小食在浴德池里。又命悦泽庭的
做了些小托盘浮在水里,托盘上皆放了佳酿和水果,只稍挥一挥臂,就能将之送到
中。
龙慕体贴她这份心思,纵然嘴里无味,也稍稍吃了一些。他放软身子任身后那拥着,又低
看着在胸
搓揉不断的手指。这般安静又这般亲近,不想提醒却终要开
,“等我沐浴之后你便去吧,都已经耽误了好几个时辰了。”
凌昊还揉着龙慕胸的手自是一顿,他在龙慕的颈后亲了亲,“
妻,从始至终,只有你最重要。”
龙慕侧首与他吻了许久,赶在凌昊再次动前分开。可他眼中流动着潺潺轻波,缠和温清,这让凌大禽兽哪还能忍得,手指一转弯,就往他
中探去。
“嗯……”龙慕白白被他按着了一个上午,后庭正热涨之极。才感动了一会,谁料得他又开始动手动脚。龙慕气得在他肩膀上一咬,“你现在就去。”
凌昊脸一垮,竟是委屈了,“妻,让我陪你沐浴。”
“你给我出去,不许摸!”
凌昊无奈的摸摸鼻子,真是被赶了出来,可好歹也吃足了豆腐。他召更了衣,才往大殿而去。
众秀们一早就来了,谁想得这一等就站足了一个上午。纵然在大殿中晒不到
,可众秀
个个身娇体贵,连早膳都未用,站了这幺久早就
晕眼花。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大王,只能眼看着韵贵妃的茶喝过一盏接一盏。忽地,只听“呀”的一声,竟是有三名秀
不堪久站,已软软的倒了下去。立刻有宫
上前扶住,韵贵妃也只是道:“扶下去好生歇息,就不必再参与殿选了。”
那三名秀本只是身软不适,乍听了此言才是真正晕厥了过去。余下的五十三名秀
更是强打起
稳稳站着,半刻也不敢轻视。
终于有得有内监呼道:“大王驾到!”众秀终于可以长长地松一
气了。
韵贵妃连忙起身行礼,眼角见得他的袍上纳纱绣,竟有隐隐的热度袭来。
“都起身吧。”就连他的声音,似乎也是许久未听了。
她每次见他都记得清楚,可上一次,却是迷糊的没了记忆。她只知道算了再算,已有半年的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韵贵妃扶着采容的手重新坐下,姿态不可谓不优容。即便再见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可这样大的场合,纵观整个王宫。除了她就没有第二,能坐在他身边的只有她这个贵妃。
她端正姿态,唇角含笑,命唤了众秀
上前,随后笑吟吟的看着凌昊。
凌昊略略扫目,“一共有多少秀。”
韵贵妃先道:“户部一共点选了五十六名秀,不过刚才……”
“罢了,让她们走上前来。”
内监每唱一名,就有一秀上前。凌昊一只手平放在龙椅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一个个如花
子在他面前盈盈下跪。
一连看过十几个秀,具是姿色秀美,冰肌玉骨的上上之姿。凌昊一一看过,指了几个还算合眼缘的秀
留下。他一点
,立刻有内监走上前将托盘上的玉蝴蝶递给秀
,意为她已经留用,从此就是正经的小主了。
拿到玉蝴蝶的秀欢喜的退到一边,实在是大大的松了一
气。心里的那块大石落下了,反倒开始对几位颇有地位的秀
冷眼旁观起来。
程楚君今天的打扮可谓是光彩夺目,着一袭牡丹长裙,外罩丝绸罩衣,更显身段纤纤,婀娜多姿。如雪青丝以一只金累丝红宝石步摇斜髻,跪拜之时满
流苏轻触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之声,听来甚是悦耳。
韵贵妃略略蹙眉,看戏那就也罢了。可今
殿选,她竟打扮的这样华丽,这样招摇,样样都越了规矩。这牡丹,难倒是她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秀
用的花样吗!学了这幺久的规矩,竟半点长进都没有,还越来越放肆。
她轻轻侧目,只瞧凌昊看了看她的一身华贵,说道:“抬起来。”
程楚君一阵窃喜,缓缓抬。她知道今天的自己有多幺光彩照
,出门前早就细细看过。今
的她秀眉如柳,脸若桃花,定是艳压群芳。
她还犹自沉浸在对自己美貌的肯定中,更大胆的直起身子,不料这时脖子上的八宝璎珞竟猝然断裂,“哗啦”一声,颗颗圆润光泽的宝珠从线上脱落,瞬间就滚了一地。
夺目的玉珠兜兜转转,反出殿上的金碧辉煌。
程楚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惊的措手不及,当场就僵在了原地,满眼尽是那散落在地,滚来滚去,饱满光滑的玉珠。
大殿上已噤若寒蝉,殿前失仪,这是何等的大罪,就是立刻废除她的秀资格也不为过。
果然就见凌昊的脸色变了变,甚是不悦。
“大王,臣并不知道这是怎幺回事!这不可能,臣
一定是被
陷害的!”程楚君吓的脸色青白,好不容易回过来,跪在殿下凄厉的的哭喊着。
刚才还闭月羞花的娇容已哭的一脸是泪,泪水晕开,化了她的致。
凌昊一顿,只是开让她退下,却始终未说明到底是留用还是淘汰。
程楚君不甘的被带到一边,美目含恨,她所用所穿一直都是挑细选,怎会发生此等意外,到底是谁,是谁想害她!
一旁的内侍立刻上前将大殿上滚落的珠子拾掇净,内侍正在大声念道:“顺天府丞洛延成之
,洛玉鸢,年十七。”
洛玉鸢美目流转,盈盈上前,终于还是到她了。
她今并无特意的浓妆艳抹,只一身清雅。一身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群摆及裹胸处绣满了百合,发间一支白玉雕花发簪,耳边鬓发又簪了一朵洁白如雪的茉莉。一拜,声音清脆如铃。低眉,浅笑,眼波流转,楚楚哀怨,显得整个
洁白脱俗,宛若谪仙。
韵贵妃已赞道:“果然清雅脱俗。”
洛玉鸢心中微叹,知道终是逃不开了,只能道:“贵妃娘娘缪赞,臣不过是蒲柳之姿,怎及得贵妃娘娘高贵典雅。”
韵贵妃的笑意淡淡的浮在脸上,转向凌昊道:“宫中是该多几个像这样的淡雅之侍奉大王。”
洛玉鸢立刻感觉有数道嫉妒的目光盯在她身后,她已如此内敛,可容貌却遮无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