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他是乖孩子,不可以哭,更不可以打扰到爸爸。
夏川的心脏仿佛被谁攥住了,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在翻搅着作痛。他是这个孩子的父亲,理应像座大山一样为他遮风挡雨,而不是任他一人在无尽的黑暗中压抑地哭泣,甚至是直接将他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掉……
他在此时才察觉到,比起象征耻辱的平面化符号,这个孩子更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他会有毛茸茸的脑袋,小小的脊背,莲藕一样肉肉的手臂,乃至对爸爸与生俱来的依恋。
夏川的面上浮出挣扎之色,他很想顺从本能,去尽情拥抱安慰这个小男孩,响亮地亲吻他白胖的小脸蛋,告诉他“爸爸就在这”。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观念却绊住了夏川的步子,甚至冥冥中有个声音在警告他,他是个男人,不应该孕育孩子,眼前的小男孩是个被诅咒的怪胎……
两种极度相斥的观念不断在他意识中碰撞,让他头颅阵阵剧痛,再也没有思考的精力。
但在承受着头脑昏眩胀裂的痛楚时,颤抖的手终究还是朝小男孩的方向伸了过去。
就在手指碰到那短短的发茬的瞬间,对方幼小的身躯突然毫无征兆地溃散为无数光点,转眼之后,就连闪烁的光点也尽数泯灭。
面前只剩下空洞沉寂的黑色布景,周遭的一切重归静谧,仿佛那个鲜活弱小的生命从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