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4-17
第二百七十一章、铁面无私
「燕子门？」陈熊手拈着段朝用呈上的燕子镖，冷冷问道：「什么来路？」
段朝用将竹竿般的身子尽量折成对角，恭谨地说道：「禀漕帅，这燕子门起
始年代已不可考，历代门
皆轻功出众，擅做梁上君子的勾当，自诩」侠盗「，
实际上不过是些欺世盗名之徒，白云山的郭惊天便是燕子门当代传。」
「累世巨盗？想必是家底丰厚了。」陈熊掂了掂手中之物，心中已有了定计。
「段捕
，何以由这一枚暗器便可断定劫镖之是燕子门呢？」洪老大还
是谨慎为重。
「禀右宪，燕子门暗器手法不同别家，所用燕子镖也是特制，此镖左轻右重，
前低后高，长二寸九分，重三两七钱，江湖中仅此一家。」段朝用又强调了一句，
「若小走了眼，
愿自废了这双招子。」
洪老大三考正途出身，对这充满江湖气的包票有些皱眉，才要开言便被陈
熊阻止。
「右宪不必纠结了，似此等巨盗宁枉勿纵。」陈熊对着廊下喝道：「来！」
一名铁塔般的军官虎步而
，利索地行了个叉手军礼，「漕运参将庄椿见过二位
大。」
段朝用上下打量这位漕运参将，钢须阔
，满脸杀气，一身圆领甲下肌
坟
起可见，暗道好一尊煞。
「庄椿，立刻挑选
锐，会同河南地方官府，围剿白云山。」陈熊沉声下令。
「爵爷，河南并非你我所辖……」洪钟急了，越境调兵，
手地方事务，这
都是官场大忌，这位爷要
嘛。
「朝廷明旨，许本爵便宜行事，与漕案有关地方官府全力配合，河南地方不
靖，养寇为患，酿成巨祸，若再推脱阻挠，本爵定在陛下面前讨个公道。」
陈熊压根不听洪钟劝说，直接唤过庄椿，「你持本爵手札前去，敬告河南三
司，若是群策群力，毕其功于一役，他们剿匪侦案之功，本爵亦当表奏今上，绝
不隐瞒。」
「标下领命。」庄椿领命，要待离去，又被陈熊唤住。
陈熊低声嘱咐了几句，庄椿连连点。
又看了一眼在堂下垂手肃立的段朝用，陈熊收起心中不屑，笑道：「段捕
——」
段朝用腰杆弯得更低，「不敢当爵爷如此称呼，有事请吩咐。」
「你久历江湖，这些绿林
莽的门道最是清楚，跟着庄椿帮忙照应一二，将
来少不得你的好处。」
段朝用喜不自禁，连声道：「爵爷放心，小定鞠躬尽瘁，甘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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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
千年古渡，万载闲愁。瓜州渡位于长江与运河
汇之处，南北扼要，百州商
贸往还络绎，必泊于此。
大雪初霁，方未然伫立江，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眼扫视着江面来往船舶。
窦三宝站在方未然身后，有些摸不着脑，「方爷，上面明令咱们北上去淮
安，为何要南下到瓜州来？」
「淮安有段捕在，不会漏过什么。」方未然眉峰紧皱，「我是来找其他的
东西。」
「漕船已经送到淮安了，这里还能有什么东西可查？」
「漕银。」
方未然淡淡的两个字却让窦三宝跳了起来。
「漕银！漕银藏在瓜州？」
「至少在这附近。」方未然四下巡睃着，「漕银夜间被夺，天未亮便被发现，
江水师当即封锁长江上下，冬
行舟，又能逃出多远？」
「长江水路四通八达，哪里不可。」窦三宝有些泄气。
「夹河疏浚，贼逃不过万千漕丁的眼睛；京闸闸官雁过拔毛，连漕船都
要抽分，他们又怎敢冒险由运河南下。」
窦三宝有些不相信地问道：「您是说贼劫了漕银北上了？江淮乃漕运枢纽，
运军重兵云集，他们不是羊虎么？」
「胆子够大，才敢劫漕银啊。」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响起。
二蓦然回首，只见不远处立着一群骑士，清一色高骏马，青缎
罩黑绒斗篷，当中簇拥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后生，座下黑马比其他高出半，
一身团花刺绣的白色出风毛圆领
乌靴银镫，玉带束腰，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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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二，一个娃娃脸的一身捕快装束，另一个三十岁
左右，一身
旧棉袍，衣领袖都已磨损，衣裳虽旧，却气宇轩昂，矜持庄严。
马鞭一指，年轻笑道：「盘问下根底。」
七八名骑士翻身下马，向方未然二围了过来。
窦三宝一看来个个步履沉稳，身手敏捷，显然都是好手，当即抽刀在手，
指着几道：「大胆狂徒，扬州府捕窦三宝在此，哪个敢放肆？」
围过来几中一个彪腹狼腰，虎体猿臂的汉子呵呵一乐，转向方未然，「朋
友，你也个底儿吧。」
「要是某不说呢？」方未然不慌不忙，淡淡一笑。
汉子转冷，一手握弓，另一手搭住背后箭囊中的四支羽箭，「那就别怪
爷们不客气了。」
「一言不合便白行凶，纵是
「哦？」年轻微微讶异，略微正视二，「爷们哪儿露了底，还请指教。」
「尊驾一行鲜衣怒马，京师音，首先让生疑。」
「我等是京师行商，南下采办不可么？」
「可以。」方未然点，「可诸位爷的官靴也该提前换了。」
钱宁等顿时色变。
方未然又一指丁寿，「此外，丁缇帅的马镫也过于招摇了。」
丁寿惊讶又多了几分，「你认识我？」
「缇帅何等身份，在下无缘高攀。」方未然摇，一指钱宁几，「几位下
马之际，衣摆间牙牌显露，俱是。」
钱宁讪讪不语。
「本朝
道。
理了理马颈鬃毛，丁寿漫不经心道：「就凭这些？」
「还凭丁帅腰间扇囊上绣的一个『丁』字。」方未然双目微睐，「扇囊绣工
巧细致，刺绣显是于
红，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