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
方。
************
昨夜那几坛子三十年状元红没有白喝,和王晋溪谈天说地之余,丁寿旁敲侧
击出了一个消息,戚景通接手漕银之前,负责看守银库的是一个叫张悍的千户。
石岩那里会不会有确切消息暂不得知,既然发现一个线索就直追下去,一
咬死,这便是丁寿的打算,反正对方只是个千户,得罪就得罪了,二爷做事从来
没什么原则。
一路上丁寿已经在盘算是直接对张悍上手段呢,还是拿他家里做要挟,左
右跑了这一趟,这小子要是不撂下点什么来,怕是不容易打发这般锦衣卫凶了。
然而现实又结结实实抽了丁寿一个嘴。
「大,这便是张悍住处。
」钱宁表苦涩,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步。
丁寿暂时没有迁怒他的想法,张着嘴
指着尚自冒着青烟的
瓦残垣,「
这,这里面呢?」
「应天府已然查证:张悍一家连同仆役下一共九
,无一生还。
声音沉闷威严,而且丁寿十分熟悉。
「久违了牟大,不想竟在此巧遇。
牟斌离京这几月看来调养得不错,红光满面,中气充足,「卑职见过大,
在此并非偶遇,而是公。
「什么公事?」丁寿自是不信。
牟斌指了指火场余烬,「为此而来。
「便是失火,也该归应天府所辖吧。
「正是卑职通报的应天府。
」牟斌澹漠地说道:「而且也非失火,尸体鼻
内并无烟灰。
「杀毁尸?!」丁寿眉峰紧锁,「这张悍可有仇家?」
牟斌点。
「哪一个?速速传来问话。
牟斌面如止水,一动不动,「正是大您。
「我?我怎么不知道招惹过这么个物。
」丁寿不屑冷笑。
「张悍的兄长名唤」张彪「。
」牟斌双眼炯炯,注视丁寿,「大可想起些
什么了?」
一旁的钱宁脸色难看,「那张彪依附呼延焘作,已被正法,未曾株连家
,本是天恩浩,他还敢有何怨言。
「心难测,海水难量。
卫帅以为如何?」牟斌不答,凝视丁寿。
「呵呵,如此说来本官确有嫌疑。
」丁寿目如冷电,冷笑道:「可牟大又
是为何如此关注这个死鬼,来得这般凑巧呢?」
「卫帅昨大闹雨花台,将林本兵
得哑
无言的消息不胫而走,风闻大
遇刺,卑职忧心如焚,虽未奉上命,又怎敢不急急奔走,为上峰分忧。
」牟斌澹
澹说道。
「刺客是张悍?」
「还未及查清,卑职只是查到张悍下属亲兵领了一批火器出营,可那些火器
同领出的一道没了踪迹,若说携带私逃也未可知。
牟斌顿了一下,看看余烟袅袅的火场,苦笑道:「本想着夤夜寻张悍问询一
番,不想迟了一步。
「这么说牟大也是一无所获咯?」丁寿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牟斌点,「若是卫帅省却雨花台的那番辛苦,直接来寻卑职,想必还是能
赶得上的。
丁寿嘴里有些发苦,牟斌一家是因为他才被贬南京,以己度,若说心无芥
蒂那是扯澹,未免相见两厌,他压根就没打算见牟斌,更何况他从心里也信不过
这位前任。
「牟大好灵通的耳目。
」钱宁语气发酸。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手下,牟斌待之以礼,拱手道:「不瞒钱大,掌管火
器的库吏恰巧是卑职的暗桩。
当前网址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
「果然够巧,」丁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牟大不愧北司前辈,即便远离
中枢,仍是耳目灵便,手眼通天,丁某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百足之虫「。
「卑职分内事,卫帅过奖。
」牟斌好似没听出丁寿话中的嘲讽。
对方应对得体,丁寿无处着力,此处线索又断,逗留无益,冷哼一声,「走
,去守备衙门。
************
守备太监石岩府第。
「缇帅来得刚好,咱家正想去寻你,请坐,上茶。
石太监仍是那副病恹恹要死的模样,与上次不同的是总算记着给丁寿上了一
杯热茶。
那个唤作石楠的内侍端着茶盘进了厅堂,将一个成化五彩盖钟放在丁寿身侧
,丁寿看了这送茶的太监一眼,道了声谢。
石楠又将一个永乐甜白暗莲茶杯呈到了石岩面前,石岩接过,「缇帅,请茶。
丁寿掀开盖碗,只觉茶香扑鼻,赞声:「好茶。
「这是咱家珍藏的明前龙井,既然缇帅喜欢,回便带些回去。
」石岩又转
身吩咐道:「石楠,也给锦衣卫的小子们一上一杯,大冷天当差,也够辛苦的。
在廊下侍奉的钱宁躬身称谢,却被丁寿喝住,「滚下去,你们没这福分。
看着钱宁讪讪退下,石岩轻笑道:「缇帅好威风。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丁寿举茶相邀,「公公,请。
石岩吹了吹茶盏水气,见丁寿掀盖浅呷了一,微微一笑,慢悠悠道:「数
前缇帅走后,咱家便遣出
手,私下打听出了一些消息。
「哦?」丁寿似乎为茶香所诱,并不抬,「愿闻其详。
「确有几夜,银库周遭有可疑
等出没,但库吏每
清点存银,数目并
无变化,故而未曾上报。
」石岩端着茶杯,轻轻咳嗽了数声,「咱家前后印证,
有可疑出没的那几
,俱是一
当值守卫。
「不知何?」丁寿问道。
「千户张悍。
丁寿「噢」了一声,没再多问。
「缇帅似乎并不着急拿讯问。
」丁寿的澹漠让石岩好。
「在下才从张悍住处赶来,那里昨夜遭了回禄之灾,他一家九已被焚尸灭
迹,急也没用。
「哦?」石岩白眉攒起,「被灭了,可恨。
「确实可恨,」丁寿眼皮夹了一眼在边上低眉顺目垂手而立的内侍石楠,笑
道:「这位小公公看着伶俐得很,是您老贴心吧?」
「石楠自净身起便在咱家名下,若父子。
」石岩答道。
「如此在下前番失礼了。
」丁寿站起行了半礼,「石楠兄恕罪。
石楠可不敢当丁寿的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