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剧烈起伏恨恨道:“好那我便从了你等爷回来我自去向爷请罪。
高晓怜这边刚起了狠心便听亭子外面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
“晓怜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
一身月白衣裙的谭淑贞走近亭子不满对高晓怜道:“旁边便是书斋教书育人的所在让长今她们听见今后你还如何为人师表。
“娘你不晓得这丫头真是气死个人……”
高晓怜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本指望拉个帮手过来不想谭淑贞听过后只是淡然道:“便是为这等小事?”
“娘——”高晓怜不依撒起娇来“你到底帮哪个?”
不理高晓怜谭淑贞对着跪的雪里梅微笑道:“你便是雪里梅姑娘烦请将这些莲子送到灶上虽是老了些用来熬粥确是正好恰巧姨太太这几日有些郁燥倩娘妹子正张罗要做莲子羹而今却省了这道麻烦我代她先谢过姑娘了。
“婢子不敢。
”自打谭淑贞进了凉亭雪里梅便一直偷眼观望此时见她言语和善便狐疑问道:“这位婶子看着面善可是哪里见过?”
“哦?姑娘恕罪人老多忘我确没什么印象。
”谭淑贞拧眉思索一阵摇首苦笑。
“娘吩咐你的事还不去做胡乱攀什么交情。
打发走了雪里梅高晓怜蹙额道:“娘你瞧瞧这教坊出来的丫头鬼精鬼精的给个杆子便往上爬一肚子弯弯绕。
“你随我来。
”谭淑贞沉声说了一句便扭身出了花亭。
高晓怜疑惑不解跟了出去直走到池边一处僻静的柳荫下谭淑贞才停了脚步。
“娘到底怎么了?”
“蒙你们姐妹几个唤我一声娘有些事我不得不说你也休怨我聒噪。
”谭淑贞在池边寻了一块石头坐下颇有些语重心长。
“娘您说的是哪里话女儿有什么不对的您尽管教训就是。
”高晓怜惶恐不安说道。
“你百般刁难那雪姑娘究竟什么意思?”谭淑贞盯着自家干女儿问道。
“这不是爷将她交给我管教……”
“爷可让你随意责罚?”
高晓怜樱唇微扁不服气嘀咕道:“她敬酒不吃我还不能给她点罚酒尝尝。
没好气瞪了高晓怜一眼谭淑贞道:“我知你不忿她一进府便是洞房花烛的排场置可你也该看出她在爷心中的分量她虽暂时恼了老爷焉知今后没有再得个名分的机缘届时你如何与人相处!”
“退一万步便是她没了这个福分可一个好端端花骨朵般的女子交到你手若被你摧残得形销骨立爷心里又该怎样想你!”
旁的高晓怜可以不管最后一件却是她心中惦念的思来想去一番后怕当下星眸微睐朱唇勾抹亲热挽住谭淑贞肩膀“娘那你给我拿个主意?”
“病急乱投医此时想起我了?”
“谁教您是晓怜的娘亲呢?”高姑娘如小女儿般撒起了娇。
“拿你没个办法。
”爱怜摩挲着干女儿娇艳粉面谭淑贞笑吟吟道。
送完莲子的雪里梅在池边寻得这母女二人。
“雪姑娘我那里最近缺些人手便舍脸向我这干女儿讨个人情借你到我那里忙上几天你可方便?”
“这……”雪里梅犹豫不决瞧向高晓怜。
“瞧我做什么干娘开口我岂有不应的便看你的意思。
”高晓怜难得的对雪里梅和颜悦色“先说好了干娘那里可是阖府的活计没我这院子中清闲。
“听姑娘吩咐。
”只要不再被你无端刁难累死本姑娘也愿意雪里梅心中嘀咕。
“不知这位婶子如何称呼?”
“看我这糊涂记性还忘了介绍。
”谭淑贞笑道:“妾身是这府中管事姓谭名淑贞。
“姓谭?”雪里梅咀嚼了一番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突然心中一动急声道:“婶子可有个女儿唤作周玉洁的?”
***
山西太原府临汾驿。
一行人马风尘仆仆闯进了驿站。
“人哪?都死光了?”
驿站驿丞见这批人个个挺胸腆肚横眉立目的模样便知不好惹连忙上前堆笑道:“众位爷什么吩咐?”
当先进来那大汉浓眉大眼情粗豪也不答话直接将腰牌往驿丞手中一塞驿丞定睛一看便是一身冷汗。
“唷原来是锦衣卫的官爷里边请里边请。
“别废话了准备草料喂马再弄几桌上等酒席安排几间上房爷们吃完好歇息一觉还有的路要赶呢。
“这……酒食草料都好说上房却是不足了。
”驿丞苦着脸道。
“怎么爷们出公差你还要咱们住马棚不成?”大汉当即黑了脸揪着驿丞脖领子喝问道。
“里面住进了一大批人房间属实不够啊。
”驿丞整张脸纠结得都要挤成一团。
“让他们滚!”大汉将那驿丞随手一丢道。
“小的不敢说那些人不好惹。
”驿丞道。
“天下还有锦衣卫不敢惹的人么。
”大汉冷笑“人在哪儿爷亲自去撵。
顺着驿丞指的方向大汉直接奔了过去跨院门前有两个军卒守卫见他过来便拦住了去路。
“滚开。
”大汉是蛮横惯了的岂会将两个大头兵放在眼里伸手便要拨开二人。
岂料那两个兵卒也不甘示弱伸手拔刀反手便撩了回去反将大汉逼退一步。
“呦呵硬点子啊。
大汉见这两个军卒动作干净利落配合默契显是军中选锋也收了轻视之心缓缓抽出腰间绣春刀嘿嘿怪笑道:“哥几个刀上见真章吧。
“何事啰唣?”院内一个声音传来。
语气淡然本已杀机外露的两名军卒却立即收刀施礼“禀大人有个莽汉擅闯进院。
靴声跫然又有七八名手扶腰刀的锐卒涌出了院子大汉暗道声不好这是落了单前院的那帮小子怎么也不知过来帮忙。
“呔爷们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理刑千户郝凯你们这些丘八是哪里的?”
“他们是老夫麾下亲兵。
院门前又出现了两个人一个中年人躯干丰伟仪表堂堂;另一人头发花白松形鹤骨话便是由他口中说出。
“锦衣卫擅闯老夫下榻之所可是来拿人的?不知有驾帖否?”老者双目炯炯凛然有威。
“爷们连你是哪个都不知道怎知拿的是不是你?”看出老者身份不俗郝凯也并不示弱。
“老夫总制三边都察院右都御史杨一清。
我去老儿这么大来头统领十余万精锐的西北第一边事重臣难怪这般硬气。
“原来是杨大人卑职有礼。
”身份差距太大郝凯不得不客气。
“郝大人不必多礼还未请教适才直闯老夫下处究竟意欲何为?”
“这个……”事办砸了有些话便不好说出口否则给自家大人招祸郝凯顿时两难。
“他是为本官休憩打个前站。
”一身宝蓝色缎袍的丁寿施
施然走近“在下都指挥使掌锦衣卫事丁寿见过都堂适才属下无状敝人代为致歉。
“既是误会大金吾何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