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般的场景同样将韩文吓得不轻。
丁寿没了花厅内气急败坏的模样云淡风轻笑道:“请二位一同听听做个见证只是千万别弄出什么动静来否则——刀剑无眼。
在郝凯和沈彬两把绣春刀的逼迫下韩文与王贵只得乖乖坐到了为他们预备的椅子上。
“听听吧老二位锦衣卫坐记听壁的本领可不在东厂之下。
”丁寿嘴角噙笑色阴冷。
韩文与王贵对视一眼无奈将耳朵贴在了喇叭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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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上众人散去只留下心惊肉跳的蒋氏与色不安的杨宏图二人。
“都是你说给这姓丁的使了银子便万事大吉将老娘的体己首饰都贴了出去结果呢这姓丁的摆明要替苏三那小娘皮翻案。
”蒋氏既心疼钱财打了水漂又担心东窗事发埋怨个不停。
“消停些吧姑奶奶只要你我一口咬定他无凭无据的能把我们怎样。
”杨宏图尽管心中烦躁还是低语安慰。
“可是春锦那丫头……”蒋氏春山含愁忧心说道。
“春锦也不是傻子断不会说出投毒的事来。
”杨宏图道。
“纵然脱了牢狱之灾这钱财也散了大半王贵这瘟官连同县衙上下打点了多少银子将来日子还如何过得下去。
”说到伤心处蒋氏真哭了起来。
“身外之物再说咱大同还有马场在待将那些马出了手还愁没银子度日。
”杨宏图开解道。
蒋氏低啐一声恼道:“说得好听前几次你说将银子拿去生息三五月便可回本后来可见回过一两银子。
“此时说这些做什么?”说话不挑个时候杨宏图只觉此女不可理喻。
“你将家中的银子都挪走了还不许老娘说啦方争那死鬼回来要银库钥匙又是你出主意将他毒死为了平这案子今日王贵一千明日师爷三百最后将老娘的棺材本都搭了进去老娘也是瞎了眼当初选了你这么个害人精!”蒋氏不依不饶。
“人都死了还说这些作甚若后悔便去找那死鬼去!”杨宏图也是被逼出了痰气口无遮拦。
“好你个没良心的老娘与你拼了。
”蒋氏一怒便冲上去扭打奸夫。
二人正在撕扯突闻步声跫然一队锦衣卫重新排列两边王廷相与丁寿二人泰然踱出身后跟着的是脸色惨白的韩文与王贵。
“我二人适才偶生口角以至堂上纠缠请大人治学生失仪之罪。
”蒋氏慌里慌张跪回原处杨宏图还算镇静避重就轻自承其过。
“罪是一定要治的可不是这个失仪之罪来啊将口供给他看看让他签供画押。
按照丁寿吩咐两名锦衣卫将后堂记录的口供放到了二人面前杨宏图看后脸色大变冷汗顺着脸颊淌下。
“缇帅此案你也牵扯其中理应避嫌。
”此时王贵也不顾得罪丁寿准备反咬一口。
“按院下官有内情禀报犯妇苏三这两日并不在监中而是……”
丁寿接过话茬“而是在后衙养伤日夜有人看护那人一非锦衣卫二非本官亲朋故友恰好陛下与太后也晓得此人可为本官作证就不劳王县令费心了。
“本院也可为缇帅作证你所贿珠宝皆已封存造册未动分毫。
”王廷相接口道。
“子衡兄谢了。
”丁寿含笑拱手。
王廷相道声惭愧“南山自污官声引蛇出洞思妙想非愚兄所及当日堂上传音小兄还心存疑惑如今思来真是愧煞。
“子衡兄过谦了你的戏恰如其分足可乱真。
”二人一番恭维哈哈大笑。
王贵算是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个底儿掉到底是京官啊自己在州县蹉跎了半辈子心眼儿还玩不过他们。
“洪洞县知县王贵身为一县父母本该宣扬教化保境安民你却贪赃枉法出入人罪行贿上官知法犯法罪行昭昭尔可知晓: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丁寿拍案厉斥。
“下官……下官……”王贵期期艾艾再无往日舌灿莲花的模样。
“别‘下官’‘下官’的了你没这个福分咯。
”丁寿冲下面摆摆手“给王大人凉快凉快。
两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一拥而上摘了王贵头顶乌纱剥下身上官服瞬间将洪洞县正堂打回原形委顿于。
“杨宏图你身为监生不晓圣人之言不行仁义之事和奸有夫之妇在前毒杀其夫于后罪行浮天人共愤褫夺出身文字当判斩首之刑。
“不大人开恩恩师救命啊。
”杨宏图膝行数步紧拽韩文衣袍下角哀声恸哭。
“哟韩老大人在下还不知您与人犯有这层关系呢。
”丁寿幸灾乐祸。
“恶徒攀附之词如何能信。
”韩文正气凛然皓首高昂“左右快将人犯拿下按律处置。
锦衣卫自不会听他使唤待看见丁寿眼示意这才一人上前按住杨宏图肩膀准备将他钉枷上锁打入监牢。
那锦衣卫的手掌方一挨杨宏图肩膀便看杨宏图眼中凶芒大盛沉肩扼腕咔嚓一声扭断了那锦衣卫的手腕反手抽出了他腰间佩刀。
锦衣卫叫痛声未落杨宏图起身旋步一柄利刃已架在韩文喉头转目堂上众人狞笑道:“放我走不然立即宰了这老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