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鹏这口气也只能咽下连说无妨打算息事宁人不想这刘二汉却不肯轻松过去。
“既然大家相熟便由本公子作东大家一起喝上几杯尊夫人嘛……”刘二汉目光淫邪“便把盏相陪吧。
说着话刘二汉又向宋巧姣扑去宋巧姣缩在店角无处可躲傅鹏又一时不知所措眼看便要被刘二汉揽在怀里幸好被沈彬上前止住。
“刘公子宋姑娘非是常人且已名花有主便放过她一遭吧。
“名花有主?他丁寿能抱得为何我便抱不得!”
刘二汉把眼睛一翻气哼哼道他对东岳祠挨打的事耿耿于怀这些时日他们姐弟把沈彬折腾得够呛已然消了不少气可宋巧姣的出现又让他忆起了那日往事这个小娘皮当初我不过想牵个小手她便又躲又逃的可被丁寿搂在怀里也未见她说半个‘不’字真真欺人太甚。
“刘公子宋姑娘入京告状曾暂住卫帅府上与丁大人一家甚为相得您这一来卫帅面上许不好看。
“有叔叔老人家在他能把我怎么样!”刘二汉扯着嗓子嚷道话说得硬气却颇有几分色厉内荏的味道他心里也确实打鼓当日知道他的身份后那姓丁的好似也没太在意揍他的事刘二汉一时也吃不准丁寿在刘瑾面前到底有多大面子。
看穿了这小子外强中干的表现沈彬心中冷笑面上却点头称是“公子说的是可宋姑娘毕竟是在太后与皇上面前都挂了名的人物真要闹出什么事来刘公公面上也不好看公子爷是孝顺人当不会让长辈为难。
思忖再三刘二汉狠狠一跺脚认了这个台阶“好便看在二叔面上放他们一遭。
走至傅鹏面前刘二汉戏谑一笑“其实本公子也没那个好胃口把人的刷锅水当块宝……”
看着甩袖而去的刘二汉沈彬向宋巧姣歉意一笑施了一礼又冲傅鹏略一拱手带人追了出去。
宋巧姣惊魂稍定抚着高耸酥胸来在傅鹏身前“幸得官人来得及时……”
不见傅鹏回话宋巧姣心觉有异转首看去只见自家未婚夫婿脸色铁青望之可怖。
宋巧姣一转念便知其故连声解释:“夫君休听那纨绔浪子之言妾与丁大人清清白白绝无苟且……”
宋巧姣说得什么傅鹏一句也没听进耳中只是握紧拳头心中反复念叨着两个字:“丁——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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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丁寿揉着鼻子暗道又是那个混账在骂二爷。
“缇帅可是身体有恙?”笑容可掬的三边总制才宽关切问道。
“啊没……没什么小子失礼教部堂见笑了。
”丁寿欠身作答。
才宽哈哈大笑“缇帅说哪里话堂堂大金吾身临箭矢惩贪除弊才得各军合围此番大捷缇帅厥功甚伟老夫已上表朝廷为缇帅请功。
一回花马营才宽便拉着丁寿摆酒庆贺老爷子盛情难却丁寿也不好推诿不过二爷好歹还要些脸面不会贪功独有。
“部堂之言丁某愧不敢当此战若非部堂运筹帷幄攻敌七寸难有如此战果论功部堂当居首位。
才宽摆手笑道:“老夫枯坐营中大军环绕怎比缇帅摧锋破敌一路凶险缇帅休要自谦。
“非是小子自谦若非周彦章阵断戎机及一众将士拼力死战丁某怎能安然抵达宁夏镇城众人之功万不可没。
”丁寿不失时机为周尚文等人请功。
“缇帅宽心论功行赏报功之时自少不得他们。
才宽手指轻敲桌案似笑非笑“还有一功可算缇帅独占。
“哦?愿闻其详。
”还有这事呢丁寿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虏营驻柳条川可是缇帅冒险探得旁人皆无缘分润。
“那个啊那是因为……”丁寿好悬没把司马潇的事说出来好歹想起那男人婆对大明官员有种天然敌视还是少惹麻烦为妙“那件事并无大用算不得什么功劳。
“虏骑行踪不定等闲夜不收出塞也难探得其营所在缇帅一朝便探得土默特五帐所在怎说无功!”才宽捻须微笑。
丁寿心中一动“部堂可是要出塞捣巢?”
当年三边总制王越率五千轻骑两日夜奔袭八百里捣毁鞑子老巢红盐池缴获驼马无数将各部留营男女老弱一扫而光以致当时的鞑靼小王子满都鲁和太师癿加思兰见到部中惨状时相顾痛哭立即带残部北渡黄河此后近二十年不敢再居河套莫不是才老儿也动了这个心思。
才宽喟然长叹“如今陕西疲敝粮饷不济以十数万大军出塞‘搜套’之况已不敢想可河套千里防线虏骑来去如风想打便打可任意选择薄弱处破关而入若想一劳永逸唯有效仿当年王襄敏捣巢之举……”
“部堂如有此念丁某愿效犬马之力。
才宽微微讶异“轻骑出塞其凶险比之边内御虏远甚缇帅身份尊贵何必轻身涉险?”
“鞑虏寇边殃民生灵涂炭若能驱逐套虏还三边百姓安宁纵有千难万险丁某何妨一试!”丁寿豪气干云。
才宽略作沉吟颔首道:“好倘若时机成熟老夫当与缇帅携手杀敌共谋复套。
“时机?”丁寿道。
“时机……”才宽点头“鞑虏新败元气未伤倘若重兵仍在大帐我等并无可乘之机。
“不过此次入边无功而返想来鞑虏也要另寻他法熬过寒冬届时机会便到了……”才宽眉头舒展踌躇满志。
***
扶着昏沉沉的脑袋丁寿出了中军大帐才老儿一大把年纪却量如江海千杯不倒最可恨的是即便放倒了他第二天起来人家照常办公跟没事似的让丁二很没成就感。
醒了醒脑子丁寿才想起要去做什么行至半路刚好遇上了正主。
“敢问萧兄映葭那里……”
“丁兄白姑娘走了。
”萧别情直截了当道。
“走了?去哪啦?”丁寿一脸懵懂“她不是帮着小慕容疗伤么?”
“是据白姑娘说慕容姑娘的伤势已然痊愈她无留此的必要故而告辞。
”萧别情道。
“你怎生不劝她留下!”丁寿脱口喝道。
看萧离一脸的无奈情丁寿也明白了白丫头和她那老子一个臭脾气油盐不进能听人劝就怪了。
“小弟一时失言萧兄勿恼。
”缓过味儿来丁寿开始为自己的鲁莽道歉。
萧离连道言重
丁寿又问:“小慕容的伤势果真无恙了?”
我哪知道啊别情公子有苦难诉自己的住处被改成诊所后他还没进去过一次呢。
“丁兄蒸熏疗伤有别他法在下贸然擅入恐有不便。
”萧别情一脸窘迫为难。
***
掀开密不透风的厚重夹板毡帘丁寿才一步入便觉一股热浪滚滚袭来帐内水气缭绕裹着浓浓药草香味熏人欲醉瞬间身上冬衣已然湿透。
丁寿解下外袍缓缓步入只见数丈方圆的寝帐内遍新鲜药草在数个盛满沸水的木桶热气蒸腾下烟雾氤氲彷如幻境。
慕容白侧卧在一张铺满药草的台面上单手支颐星眸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