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舌。
原着,这石壁上确有一个洞口,寻常之物根本上不去,只是对这忽然飞现的长蛇来说,那也太小了,就好似大老虎要进老鼠洞一般,这不,这蛇还想像平日一样钻入这个本来对他来说足够宽敞的洞穴,却撞了个晕乎,撞得这面崖壁几乎整面破碎。
他自己也破了皮,流着血合着碎石掉落到底下长河里,溅起漫天高的水花。
这处平日可以尽情游的大河也一样,现在都成小河了。
这条掉下水中却还在变大变长的白蛇翻滚中又一头撞上河水另一头的山壁,就在水下“砰”闷闷的一声,凿出了个大洞。
知道两边都有山壁,白蛇便不再两边冲突,只在河水中央,疼得痉挛翻滚不休。
他身上带着寒意带着电光,终于不再变大之后,河水被他染成粉色寒冰,却又被蔓延开去蛛网般的闪烁雷光电成齑粉随水流走。
如此反复再三,河水才得以平静如昔。
却不是那蛇终于走开,而是沉入了河底,此时已是月上中天,星子透过顶上两座山头的缝隙,落下几点光芒飘散在这条乌黑的长河里。
先是第一柄利剑似的骨刺从水下破开了平静的水面,接着陆陆续续又有几支离得老远在不同河段立起,随着骨刺在河面上升高,一个巨大的阴影在水下升起,愈发接近水面。长长的一条,望不见头尾在哪。
月光洒落,那些骨刺也露出了真面目,统共六根骨刺,打头的那一根最为粗,这些漆黑无光的骨刺经由一层仿佛透明冰凌织就而成肉膜相互连接,骨刺立起时,展开的肉膜远见若粉色鱼鳍。近了才清晰可见叶脉般的血脉,由粗到细,从蛇身一直到生长到锯齿般的肉膜。骨刺若收起,便服服帖帖地贴着蛇身,仿佛一道泛红的黑色纹路刺在蛇背上。
是一条巨大的白蛇从水下浮起,但又似乎不是,那蛇头除了有尖锐的骨刺,竟还长着两个小小地初露的角,就在摄人的蛇瞳上方,肉色的角还看不出什幺来,但这蛇似乎觉得不适,甩了好几下脑袋。又高高的昂起头,金色的兽瞳几乎将这一处照亮,他再弯下脑袋来看向水里,才晓得自己脑袋上多了两个怪的物件。
他现在身上依旧哪一处都是疼,却比之前好太多。新的躯体力量十足,已经开始找回那些随水流走的血液,猩红的星点从遥远下游被召回来,并入长蛇体内。
而心上的疼,开始刺痛得他双目血红。压抑过后的仇恨,跟新生的躯体一样,更加庞大。
都怪那该死的道士,一定是被那些该死的道士抓走了,常朝槿一定还活着!银莲不会坐看饲主被害!
一下子是惶恐,一下子是恨怒。
也是他思虑不周,不知道人的贪婪,不知道就连修仙者,都这幺贪得无厌。
他总是嗅到血和仙子花的味道。
不能想象朝槿是哪里受伤了。会被拘在哪里。会不会被发现腹中的银莲。
还他的朝槿!
他也要他们付出代价!
可遥远的出生地不知为何,一直有回响在他意识中波动。似在唤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