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的阿爹茶楼是幢古色古香的三层小楼。门前两根竹柱支撑着凉篷般的屋檐,一根根木椽上整齐的排例着排排青瓦,最外面一排漂亮的圆形花式瓦当下又压着一排同花形的滴水。让人不禁会想像起下着丝丝细雨时,坐在小楼内欣赏着窗外的雨帘,应该也别有番风味。
在这个繁华喧闹的城市,茶楼这类地方越来越像另类的饭店,而像阿爹茶楼这样古朴纯粹的茶楼,已经很少有人光顾了。即使是处在闹市街头,茶楼门前依然门可罗雀,乏人问津。
推开木制的大门,坐在柜台后的一个男人应声抬起头,不过并没有起身,只是静静的看着郭鸣。而坐在里面那个以前叫店小二、现在叫服务员的男人,穿着麻布粗衣,肩上搭着已经变了色的白色抹布,一摇三晃的应了上来。
“客人喝茶?”男人的态度好像郭鸣走错地方的可能更大,一脸走错了就快走吧的表情。
郭鸣却并没为这恶劣的态度有什幺不满,反而笑着递上了一张名帖,“我想拜见六爷。”
男人听到六爷两个字,眼中不耐的色瞬间一扫而空,换成了一付认真的样子,上下扫了扫郭鸣,又看了看郭鸣递给自己的名帖。这年头已经很少会有人用名帖这种东西了,跟手掌一样宽,但是要比手掌长点的硬板上装裱着黄色厚草纸,上面端正的写着“郭鸣”两个字,厚重的墨色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墨香。男人扬起了嘴角,说到,“等着!”
郭鸣就坐在大堂里看起了这难得一见的纯正古朴得装饰,没一盏茶的功夫,那个男人就回来了,对着郭鸣做了“请”的姿势。
上了三楼,跟着男人到了一扇古朴华丽的雕花木门前。男人径直推开了门,然后侧身请郭鸣进去。
空旷的房间足有四五十平方,房间里挂着各式字画,尤其是书桌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幅的雄鹰展翅,在群山峻岭上飞翔的画卷。长方形的房间里,靠近里面三分之二的地方有一道木制隔断,里面放了一张清代式样的书桌。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人端坐在书桌后,头发花白,眼眸低垂,不急不缓的摆弄着手边的茶具。
“六爷!”走到桌前,郭鸣恭敬的叫到。
“你找我,有什幺事幺?”六爷没有抬头,用热水烫着只有巴掌大的紫砂茶壶。
“我是龙南的朋友,跟花泽也认识很久了。”
六爷这才抬起头,微微的笑着,“我知道,八年前你在道上叫小明哥,现在龙南受伤,你是回来帮他忙的是吧?似乎你跟方家的那个小鬼也有点交情,不过你这招唬唬外人还行,就不用对我说了。”
当场被揭了老底,郭鸣心底也暗暗佩服,姜果然是越老越辣。脸上却依然挂着笑,“这次来,我是想请六爷帮忙的。”
“噢?”拿起跟半个鸡蛋差不多大小的茶杯,六爷细细的品了口,突然问到,“那张名帖是你自己写的?”
“对!字写得丑了点,让六爷见笑了。”
“年岁大了,就喜欢点老玩意,不管写得好不好,总比机器印出来的看着舒服。”拿过一个茶杯放到郭鸣面前,六爷淡淡到,“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