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很卑微的话了。青裳曾不屑地笑话过这种人,在感情面前卑微得像蝼蚁,没有丝毫骨气可言。却没想到,她也会有今天。
雾岛公子从不会让人觉得尴尬,所以青裳敢放心说。师父不会嘲笑她,不会数落她,也不会让她伤心欲绝。
“你这可又是没良心了。”酒三枝叹气,低头轻吻她的耳垂,灼热的呼吸烫红了她的耳朵,“我待你与其他人无甚区别?我倾心将你教养成人,万事具以你为先。不论我喜欢你与否,这份情,总不能用一句‘与他人没有区别’来评说。”
“唔……”好像是这样没错。花青裳咬着下唇,虽然师父待谁都好,但她是他唯一的徒弟,就算师父不爱她,却也对她是最好的。这样一想,似乎……又有些欢喜……
紧接着花青裳又懊恼,果然,雾岛公子绝不会让人失望。
岸边的喧嚣渐渐可闻,酒三枝看着灯火通明的湖岸,颇为感慨:“两年未见了。”
青裳又觉愧疚,之前的气闷早给抛到九霄云外,残存的理智却清晰地嘲讽她:看吧,你是翻不出师父的手掌心的。
多么可怕的人。
船夫稳稳停好船,提醒道:“公子姑娘慢走。今儿个小灯会,人多,可仔细别走散了。”
酒三枝点头谢过,伸手扶着青裳上岸,顺势牵着她,带人沿着石板路汇进川流的人群中。
花青裳忽然脸红,师父手心的温暖直接传到了她脸上。
小时候她人小,师父都是牵着她的小手带她去各个地方。长大后,则是她挽着师父的手,整日黏在他身上。而自渎被抓后,两人更是亲密,出门便是师父搂着她的肩或腰。
这般手牵手,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过,却是格外的……纯情。仿佛一对刚互表心意的年轻男女,羞涩的,连牵手都仿佛用尽了所有勇气。
酒三枝看见她的表情,面上很是了然。青裳抿着下唇,心里哀叹着,在师父面前,她所有的心思都无处遁形。
酒三枝牵着她走得轻松惬意,嘴角扬起浅浅的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小灯会。”青裳答道。
“关于你我的。”酒三枝侧头看她。
青裳情困惑,快速过了一遍她与师父比较重要的日子,大多都是在这燥热的夏季,比如作为生辰的,她进岛的日子;比如拜师的日子;比如他们第一次交欢的日子……
但都不是今天,倒是生辰离得挺近的。
啊!雾岛公子要是记错女孩子生辰,她能笑话一辈子!
酒三枝看见她脸上莫名荡漾起笑容,眯了眯眼,片刻后挑起嘴角:“你生辰是六月初七。”
青裳笑容一僵,随后扁了扁嘴:“哦……我不知道什么日子了。”
“十三年前的六月初一,是你我第一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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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你猜船行到湖中央的时候,酒三枝看到了什么?嗯,就是番外三,清愁杏妩,有点……不太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