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商州侯的态度,裴肃心中也缓缓松了气,九姨娘却微微皱了皱眉,那沈三姑娘是从前她打算给儿子物色的媳
,如今竟牵扯出这么多世子来,实在是红颜祸水。
她心里默默想,幸好儿子无意于她,否则可不得赔了夫又折兵么?
商州侯瞥见九姨娘的色,一时失笑,心下决定多提点提点儿子,于是又问:“肃儿心中,这云境十四州孰强孰弱?”
裴肃沉思片刻,随即缓缓道:“云境十四州,当属益州为最,丰州、并州、永州为第二列,丰州为第二列之最,沧州、韶州、端州、济州、商州为第三列,沧州为第三列之最,嘉州、凉州、崇州、锦州、梧州为末列,嘉州为末列之最。”
开始九姨娘见侯爷考起了儿子的功课,心中微微一舒,在她看来,这都是在侯爷面前展示自己的良机,儿子若答得好,在侯爷心中必然是加分的,可现下一听到儿子将商州排在第三列末尾,心里又渐渐慌起来。
如若一句话惹侯爷不快,一年半载不踏进漱玉斋都是有的,七姨娘的儿子就是前车之鉴。
不曾想,商州侯听到如此见解竟缓缓抬了抬唇角,笑道:“肃儿看得透彻,那沈三姑娘无论是谁先来找,谁后来找,对我商州都无甚影响,反倒是谢世子对沈三姑娘有,对我们来说或许是更好的结果,近
并州探子回报,并州侯已经不行了。”
裴肃点默认,并州在兵马和民富上都略强于沧州,借此机会与并州
好,于他来说更是机遇。
更何况,并州侯一死,世子继位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而那沧州侯身体仍然康健,沈世子还不知哪
才能继承君侯之位。
他之所以送去这幅画像,说得难听点是上赶着给沧州拍马,如今能拍上未来并州侯的马
,自然是锦上添花。
至于沈世子知不知晓沈三姑娘是否活着,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心意已达,却遭谢邵截胡,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思虑半晌,商州侯忽想起一事,又望一眼九姨娘笑道:“肃儿年岁不小了,这云境的姑娘你看得最多,觉得益州五姑娘魏眠如何?”
九姨娘眼眸里忽亮了一瞬,“益州?五姑娘?”
裴肃也微微诧异。
且不说那益州兵强马壮,仅在十年之内就打下了整个西南,是名副其实的一方霸主,也是云境其余的十三州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就是那益州五姑娘可是益州侯唯一的嫡,而裴肃再好也只是庶子,当时九姨娘属意沧州的一个庶
都算奢望,如今竟有可能娶到益州侯嫡
?
商州侯见两皆怔愣住,悠悠笑道:“今早益州来信,说已经确定了二公子的身份,多亏了冯夫
的那张画像了,中郎将亦有功劳。”
裴肃轻轻吐了一气,纵然早已能够猜到结果,可现下听到这个消息他仍然有魂震惊之感。
五年前他年岁尚小,可也听过那益州二公子魏钦的鼎鼎威名。
少年天纵才,十五岁上战场擒贼擒王,几乎是一战成名,十七岁时率领三万大军北境凉州十万余
,至十九岁时已打下西南十一城,令西南边境无防可守,大军回城之后替父扫清群秽、稳定政局,从此益州坐稳云境霸主之位。
后来,魏钦在南攻梧州之时孤军,歼灭敌军数万
,却在挥军北归之时突遭天火袭击,自此销声匿迹,足足五年。
皆叹天妒英才,因为那是连史书里都不敢编撰的旷世之才。
传闻益州到如今还未立世子,就是在等这失踪了五年的魏二公子。
商州侯万万没有想到,那等惊才绝艳之竟误打误撞地,在他商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里待了整整五年!
偏偏无巧不成书,他还娶了那没死成的沧州沈家三姑娘为妻。
商州侯摇摇,边叹边笑。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玛丽苏文的男主就是这么的惊为天
!
、塘蒿三鲜汤
沈晚夕好些时没到客满楼, 也没有继续送往那边送菜,店掌柜手里握着银子急得浑身冒汗。
贵客是想吃她的菜才住在客满楼,还给了足足三百两银子, 他一个小镇子上的酒楼什么时候赚过这么大的一笔!
可现在倒好, 贵客要见主厨,主厨却跑得没影儿,还把贵客给气跑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虽然贵客走之前没提银子的事,可店掌柜心里不踏实, 总感觉得罪了大物。毕竟一出手就是三百两银子的贵
,他一个小掌柜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店掌柜叹了气想,贵客因私事走得匆忙, 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若是回来了又没见到主厨,小厨娘又不愿意出面,他又该如何
代呢?
何况如今店里没了沈晚夕的菜,连客都来得少了。
店掌柜无奈,只得抽了个空亲自去请沈晚夕, 跟着后厨的学徒走了近两个时辰的山路才到了小竹屋。
沈晚夕正在院子里收衣裳, 见到那风尘仆仆的店掌柜敲门, 犹豫了一下, 还是不不愿地去开了门。
藏在暗处的戚然立即警觉起来, 手里的剑慢慢握紧, 眼睛瞪着竹门一刻不敢松懈。
主子代了,他不在家的时候要好好看着竹屋,保护好夫
,若有异常需立即禀告,可主子又似乎没有完全信任他, 嘱咐他藏于暗处不得露面,若无要紧之事,不得踏
竹屋百米之内。
戚然也纳闷,从前不近色的主子竟然在商州娶了个小娇娘,别的他不知道,单单每
下午打完猎总要绕远路去镇子上接夫
回来,夫
累了一天,主子不忍见她腿脚劳累,就每
背着她回来。
还有一次,主子在山里被荆棘割伤了腿,硬是忍着疼眉都不皱一下,照样若无其事地背着夫
走了半
的山路回家,结果夫
还没心没肺地拉着主子,要到
夜。
夫仗着美色和厨艺,算是把主子的心勾得死死的。
不过,他还是感激夫陪在主子身边,喂饱了主子的胃,也喂饱了他的心。
从前见到夫都是小绵羊似的窝在主子后背,今
隔着栅栏,戚然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夫
的模样,他也不禁愕然半晌。
没见夫之前他还以为是这山里的小村姑,结果竟然美得跟仙姑似的。
他心中暗爽,主子就是有本事,在山老林里当猎户都能娶到仙
。
竹门边,沈晚夕望着店掌柜皱了皱眉道,“我同郑哥说了后不去店里,您怎么还来了?”
掌柜的眼地盯着她哭诉道,“好姑娘,客
只吃你做的酥油渣和酸豆角,你这突然不做了,我也不好解释呀。”
沈晚夕低没有应声。
店掌柜又道:“上次的贵客已经走了,连着好几都没瞧见,我听
说咱们酒楼后面的马厩里停的都是能
行千里的良驹,想必贵
是从远地过来的,否则也用不上这么好的马,听那
音也不像咱们商州
,这一来一回也得好些
子不会来了。”
“走了?”沈晚夕抬眸。
也对,她在门外听到仿佛是并州侯病重,谢邵这时候若在商州纠缠,来并州又不知是谁的天下了,那些叔伯舅爷们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位子,尤其见世子不在并州坐镇,更是要蠢蠢欲动了。
掌柜的不知其中缘由,心道只是小姑娘没见过世面,被门的下属吓到了,又怕冲撞了贵
才匆忙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