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里，刘欢桌子上的菜才吃了一半，可酒瓶已经空了。『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她趴在桌子上，甚至打了个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到了张宇嘉炽热的眼，子斌师弟羞涩瞄过来的目光，还有林一平的眼，静水流
，暗流涌动。
然后是烟雾缭绕中，王安看过来，疲惫，歉疚，疲惫……
她看到她来到了一个舞会，巨型圆顶下他们拥着各色各样的
起舞，旋转，没有看到她。
“砰”，什么东西砸了下来。
她抬
一看，刘蕾砸下一个巨大的花瓶，花瓶的碎片充斥了整个空间，竟像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样好看。
“刘欢，刘欢……”
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是爸爸，她望过去，外婆家前的空地上，他们一家四
在玩雪。
“刘欢，刘欢……”
原来是梦外的声音。
她睁眼望过去，怎么是林一平？
“刘欢，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林一平半弯着腰，有点担心地看着她，伸手抽了张纸巾递过来。
“是有一点。”刘欢睡得迷迷糊糊的。
啊，该不会流水了吧，刘欢接过纸巾擦了擦嘴。她想到了什么，看向林一平“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约明晚吗？”
林一平看着刘欢，淡定地解释道“我就住在这附近，刚好来这里吃饭，没想到碰到你了，蹭顿饭可以吗？明晚想吃什么，我请你。”
林一平静静地看着刘欢，眼真挚，理由充分，顺理成章，言辞恳切，长得又帅。“明晚吃
料，可以吗？”
“好啊。”刘欢没再问什么，把菜单递给林一平加菜。
林一平看了眼旁边空了的酒瓶，看向刘欢。还是又抽了张纸巾，轻轻地擦去刘欢眼角的泪痕。
刘欢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梦里哭了，她拿过纸巾自己擦了擦，道了声谢。
林一平感觉得到今晚的刘欢和以前的不太一样，刚醒时一双泪眼，没了往笑意的掩饰，懵懂脆弱，但又比以往显得坦
，整个好像脱掉了身上的盔甲。
但好像因为他的打扰，她又在把盔甲一件件捡起来穿上。
“老板娘，这里点菜。”林一平挥手，招来老板娘点菜。
刘欢倚在墙边懒懒地坐着，酒意和疲惫让她的身体和意志都打不起
来。
火锅上方烟火与香味翻腾，隔着烟雾，林一平在和老板娘轻声沟通着菜单，时不时看过来咨询她的意见。
真帅真温柔啊。但又捉摸不透。
“老板娘，再加四瓶啤酒。”刘欢鬼使差地喊老板娘加酒。
林一平和老板娘都诧异地看过来。
“哎，你怎么今天又喝这么多啊！”老板娘担心地看过来。
“没事没事，我俩一起喝的。”刘欢笑嘻嘻地应着老板娘，又看向林一平，“陪我一起喝嘛？”
林一平地看了刘欢一眼，点说“好”。
“这位男士靠谱不的咯？”老板娘打量着林一平。
“我也不晓得嘞，老板娘监督下咯，说不定我更不靠谱嘞。”刘欢嬉皮笑脸地回答。
“小姑娘喝醉了净说胡话，哎哟，不管你们年轻了，我给你们下单去。”老板娘甩了甩手，走了。
剩下林一平和刘欢面对面，中间一个火锅咕噜咕噜地冒着香泡。
“恭喜啊，刘欢，过了初试。”还是林一平起了个话。
“谢谢面试官。”刘欢笑着递过酱料碟和油。
林一平伸手接过，调着蘸料，“对接下来的面试有把握吗？我可以继续借你用。”
“当然有把握啊。”刘欢避开了第二个问题，往锅里下牛
和鸭肠。
酒和菜都上来了。
林一平为两倒酒，“
杯，祝贺你。”林一平举杯。
顶的灯光倾泻下来，笼罩着这张小桌子。
氤氲的蒸汽中，林一平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白衬衫的领松开了，袖子也挽了上来。
明明这么颓靡的景象，偏偏因为他的气质生出一分挺拔和安静来。
他举起酒杯，从对面望过来，眼含笑，手指也修长白净，“杯。”
刘欢也举起酒杯，“杯。”
两一饮而尽。
两就像偶尔见面的酒友，涮着火锅喝着酒，懒懒散散地聊着闲天，话题不断。
刘欢应该是醉了吧，整个放松下来，脑子也松了下来，想到哪就是哪，反正有林一平在，说出去的话从来不会掉下来。
只剩下两瓶啤酒了，林一平按住了刘欢的手“别喝了刘欢，你已经醉了。”
“喝完就不喝了。”刘欢伸出另一只手拿走啤酒，撬开瓶盖，继续喝。
林一平拿起剩下的那瓶啤酒，他看着刘欢，终于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是。”刘欢喝了一酒，看向沸腾的火锅，不再说话。
林一平默默地伸出酒杯，和她轻轻地碰了碰杯。
林一平没再说话，两默默地喝酒。
锅里的菜没捞，已经煮老了。
“这个面试，我过了也不会去的。”刘欢说。
“在g市工作，就要和他们一起生活。我不想，我做不到。其实我可以这么做，但是我不想。太痛苦了。”
刘欢仿佛在自说自话，林一平静静地听着。
“我一直在避免成为和他们一样的。可是这一次回家，我忍不住摔了一个杯子，我应该忍住的，可是我忍不住，在那一瞬间，我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
“我还是会呆在x市……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明知道他们肯定会需要我。”
“刘欢，你不需要满足所有的需要。”林一平轻轻拍了拍刘欢的手。
“他们不是所有，是爸爸妈妈和妹妹啊。”
“x市离g很近，也可以在他们需要你的时候陪在她们身边，你肯定也考虑到了这点，你要正视自己的付出。在g市太痛苦的话，你也很难坚持得更好。
而且刘欢，你也要满足自己的请求。
生气的时候摔杯子没有那么严重，你不会成为和他们是一样的。”
林一平就好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淡淡的语气好像夜晚浅浅的海
，安抚了刘欢，可其中的一字一句都那么清晰、分明，声声
耳，字字心。
刘欢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脑袋，听林一平说话，眯着眼，看林一平。
林一平还是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酒杯，任刘欢看着。他也在看刘欢。
“你的面试怎么样啊？”刘欢歪着脑袋，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林一平也愣了下，“还行，”他又看了刘欢一眼，“还在努力中。”
“哦——这样啊，”刘欢拖着尾音，声音越来越软，“那你要加油哦！”
林一平听得眼睫颤了颤，这声音勾得他又望过去，从下往上，先是一双憨憨的小手，然后是一件白色的针织衫，针脚不密，有点镂空，肌肤隐隐透现，衣服上还还沾了点酱汁。
再往上是披散的长长的卷发，和其间若隐若现的锁骨，和蜜色的肌肤，和白色的内衣肩带……
目光一寸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