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都不违和。
“装修中”的牌子两天前就撤了,伸手一推,门竟是开着的。
清晨六点就营业的酒吧,怕不是个早餐店。
差点就是了。
吧台上摆着一份刚捞出的小馄饨,紫菜,蛋丝,加一点虾皮提鲜,嫩绿的葱花点缀其中,老底子的食物清香勾得念旧的人食指大动。
唯口腹之欲最为要命。
馄饨油条豆浆,还是老叁样,嗬,小伎俩。
郑瞿徽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份新出锅的。
见了来人也不惊讶,将新的那份放到他面前,没什么差别,只是馄饨汤里少了葱。
高序闻不吃葱。
两人围着吧台默不作声地吃起来,郑瞿徽吃的那份是晾了会儿的,入口适宜,他吃得很是畅快。
高序闻的那一份正是滚烫,耐不住火烧火燎的急,一碗馄饨下肚烫出两个嘴泡不说,吃完了才发现上颚整个烫掉了一层皮。
终于是转过弯来,合着这小子是在整他,知道要挨收拾了,先占个上风,谁惯的臭毛病。
“吃好了么。”
高序闻不答,舌头在口腔里试探着新起的水泡,脸色辨不出喜怒。
“要是不够吃,锅里还蒸了小笼包。”
郑瞿徽一抹嘴,将碗碟收拾好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里的整整两屉小笼。
所谓吃人嘴软,喂饱了也能少挨几句骂,他想得挺美。
高序闻饱了,被气饱的成分更大些。
他起身,竟比坐下时更高几分,满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人。
郑瞿徽比他高,可气势目光略逊一筹,没办法,毕竟差着辈分呢。
“小舅舅。”他识相地叫人,特诚恳。
高序闻冷着脸,很刻意地“哼”了一声,而后伸手抓了一只小笼。
咬下去,包裹得当的肉汁在舌尖炸开,是很香了。
眉宇间的阴霾散了部分,仍是老大不爽一张臭脸,声如洪钟骂道:“醋呢。”
给小笼包不搁醋,骂都是轻的。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