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之罪只罚不许出宫?好像挺轻,不对,我娘子们可怎么办?景文一下思绪紊乱了一阵。
「我没有夸大,真就我一人。」景文挠挠头,忽然正襟危坐,两手搭在自己膝上。
「那你没事跑去砸她场做什?」竹芩挑起秀眉,见他一脸认真不像是在瞎扯,又是一脸讶异。
「我也不想这样的。」这下换他叹了口气。
「景文,你与她有仇?隻身袭击粮队显然不是打劫去的,」竹芩轻轻把手放到他手背上,「儘管告诉朕,朕替你作主。」
「……我本来是在凉州的一名铁匠,我怀胎二月的爱妻在徵粮队路过之时,被随后跟上的召妓队混在租妓之间被带走,还被丢在半路,遗言也没说完就走了,我以为这事与徵粮钦差有关,才会行刺于她。」景文一脸黯然,竹芩抓紧他的手。
「景文,这事多久前了?」竹芩皱起眉头。
「约略两年多前。」景文咬了下唇,淡淡说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竹芩忽然怒不可遏,紧咬着牙,「朕明明告诫过了,明明都告诫过了,为什么便有人没有遵从,为什么?」
「竹芩姐姐怎么了?」景文手指被她抓得微微发红,不免把自己的手给搭到她手上。
「朕,朕早在登基之时,便已经,已经下令杜绝什么军妓了,朕已经下令了……」竹芩气到肩头微微颤抖,景文不知道哪里生出的胆子,就这样把手给放上她的肩头,「景文,是朕不好,朕害了你的妻子,你便是杀了竹颐,朕也不会怨你。」
「与你们两人却是都没有关连,我查证过了,骏云王与军妓一事没有关联,涉案者另有其人。」景文温和说道,「况且我还真的差点杀了她呢,她的脖子就在我手中,我的食指都快要能够感觉到她的心跳一般。」
「你怎么不杀了,可给朕省点事。」竹芩气鼓了嘴。
「我这一生还没对女人不敬过,别说杀她,打她都打不下手,要是知道骏云王是女的,我根本也不会杀到她本阵了。」景文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对朕倒是挺不敬,」竹芩咧唇而笑,「景文,你是第一个胆敢搭朕肩头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