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雷声,收拾东西时,在副驾驶沾到一根黑软的长发。那长发很怪,本来带着静电,死死蹭在他衣袖,但是一出去,便断了。
跟着雨水汇成的小溪,匆匆奔向排水口。
毫无留恋。
他跑进家。
忽然想起这样的雨在哪里见过——那是几年前的夏天,他去旧城游戏厅找沉迷药品的发小,见到一个面熟的女孩。那时的女孩看起来极小,下巴尖尖的,眼睛不肯好好看人。
他总以为她是小学生。
进出便多一分上心,帮着找了找弟弟。
连球都塞不进的小鸡崽。
想喝水又不敢投币的小学妹……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长这么大了。”
许一暗进家,把各处窗户锁好,又想起她靠在他肩头喘的样子。
“陈萝……陈萝……”
不是他故意不记得。
只是……后来的那夜太浓重太要命,他渐渐记不住别的人和事,只想记住一个看不到脸,也迟迟等不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