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干什么,也没有出手阻拦。这些年靠着二爷庇护,景时在很多生死关头,都惊险渡过。所以景时,就算走到末路,也绝不会出卖二爷最看重的东西。景时和二爷之间,有过互相猜疑,有过同甘共苦,也有过互设心机。但景时是明白人,我和二爷这些年互相磨合,在某些事情上已经有了共识,正是因为这样,景时才会一心不二的跟着二爷。可二爷,花没有长好,人不过百年,你若还想弥补什么遗憾,应该早些去!”
许岐山一愣,随后淡淡一笑:“白三,你这话,怎么听着是在说茵丫头啊?”
白景时微微一笑,道:“不瞒二爷,苏茵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不知道二爷也知道了。我记得您说过您的孩子,背后有个类似半只蝴蝶翅膀的胎记,所以,苏茵必定是您的女儿!”
许岐山有一刹那的怔忡,过后便笑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景时,有很多事是不能揭开的,即使是真相,也不能揭开。因为你会发现,揭开真相后的鲜血淋漓,不是一个拥抱就能解决的。人们以为的真相,往往是夹杂着一些美好想象的。对于真正的事实,往往会让人撕心裂肺。苏茵是个好孩子,我还不想让她过多的参杂进来。等时机吧,时机到了,我会告诉她的!”
白景时有些意外,总觉得许岐山这话里还夹杂着别的什么东西,只是,他也明白,许岐山这样做,反而是最好的办法。毕竟,世事难料,若是有人要针对苏茵,暗地里保护,才是正确的。
在明面上,谁都会把戏做足,毕竟,人心荡漾,一丝城府都没有,是万万在这世上活不下去的。但人啊,很怪,都喜欢褒义的词汇,“纯粹啊”,“简单啊”,“天真啊”,等等,好像被人这样称赞,能让自己升华一样。
可事实呢,哪有这么多纯真无杂的人,世道就是个大染缸,除非你躲到深山老林里去,与世隔绝。不然啊,绝对会被染的花里胡哨。况且,纯真无杂的人,必定活不长久,最后的结局,不是堕落,就是走向灭亡。
所以啊,谁能说,在这个复杂多变的上海,在诡谲多变的世道,没有一丝丝城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