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记起来了!”
一下子几个人都争着要说,沉明大喝一声:“在夫人面前像什么样子!”
然后他总结:“有一个叫乔海的,他原本平平无,不算出众,只听说他语出惊人竟要用无辜之人的性命试火药威力,而黄蟒是建议可以在猪鸭鹅这些畜牲上试试看,两人争执不下,请将军裁决,将军同意黄蟒的做法,乔海心中不服,违背将军的命令,偷偷摸摸的找了一个小村庄,为了试火药威力,炸死了十几户人家,将军震怒,未免他继续害人,挑断了他的手筋,将他赶走了。”
林熹立刻道:“画出他的模样,把他找出来。”
沉明大惊:“夫人,乔海对人无怜悯之心不可共事啊!”
“可你们又想不起旁人了。”林熹放软声音:“先找,人不可能全无弱点,总有办法治他,对了,连同肖荣,一并找出来。”
顾嬷嬷把肖荣的画像递给沉明,顺便将他们送出府。
回来见林熹又在描肖荣的画像:“夫人?”
“太久了,不多描几次,我怕我就忘了我这个家奴的脸,我更怕的是,当有一天这个逃奴从我面前走过,我却不认得…”林熹不敢想象,怕自己会气死:“人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嬷嬷你说,我这个逃奴是不是就跟在我身边呢…”
顾嬷嬷叨叨的左右看看:“不可能吧,府内的人我祖上叁代都盘问过…啊,夫人您是说,这人也来了庆州?”
林熹摇头:“庆州近半年不曾有过外来人口,我是说,肖荣之前,可能也在京城。”
顾嬷嬷:“京城可太大了,人也复杂,难找的很。”
林熹眯起眼,危险的看着笔下出来的人脸:“再难找,也要找回来的,嬷嬷,一般大户人家是怎么处理抓回来的逃奴的?”
顾嬷嬷歪头回忆了一下:“大约是当着所有下人的面仗毙吧,震一震下面的人,这样就更加没有人敢跑了。”
***
林熹确实不是菟丝花,没有赵蕴,她并无不适,她把自己一天的时辰排的很满,大到兵器的制造,小到马匹的饲养,她都一一过问。
她对城墙更加上心,泥土和砖石砌出来的城墙她嫌不牢固,她记得在书本上看过,砌房子用糯米汁可增加坚固性,可庆州城目测没有那么多糯米…
林熹回府找来了一份地域图,她盯上了庆州城前面的两个镇子。
不管是糯米还是人,都让林熹心动。
庆州人的人口实在太少了。
她琢磨了一下,很想找个人讨论一二,她感慨身畔连个军师都没有,周围也没几个让她觉得特别有才华的,之前瞧吴磊落的文章以为他是个人才,没想到性格却十分畏首畏尾,喜欢躲在妻子身后放大话…
想了一会,她突然想到沉炎。
这到底是个实打实考上功名的,应该有满腹的才华,赴任之前在心中肯定对庆州有一个未来的规划,只不过这些没来得及实现就被胡二度镇压了。
这般一想,林熹立刻命人前往衙门请他过来,却听说沉炎病了,下不来床。
林熹既不满又失望。
她随即便往私塾跑了一趟,看到只有几个孩子在念书,不禁长叹一声,脚步有些沉重的返回府邸。
“赵将军不在城中,夫人出门怎么不多带几个人手?危险啊。”
貌似关心实则刺耳的声音让林熹浑身不舒服,她看向许莫,心中警惕,赵蕴离开的消息封锁的很严,只要内部之人知道,许莫是怎么知道的?
见林熹目露打量,许莫不以为意一笑,又道:“夫人一脸愁容的从私塾出来,小的猜猜…啊,莫不是在为学子稀疏发愁?”
心事都被一眼看穿,林熹高度紧张起来,冷声道:“将军是说留着你的命,可留着命的方式有很多种,将军宽厚,留着你的命还给予你自由,任你在城中晃荡。但是我不一样,你是想试试我这种吗?”
许莫赶紧道:“夫人息怒,小的一直寻找可以为将军和夫人排忧解难的地方,今日见夫人一脸愁容,私以为能帮上夫人,这才大着胆子前来献策。”
林熹依然薄怒蒙面。
许莫紧接着道:“夫人,若想咱们城中私塾座无虚席有上下两种办法,一种是速成的,只要派衙役在方圆百里的村镇一一通知,咱们这个私塾不收束脩,只收一个书本银子,不出半个月,便见成效。”
顾嬷嬷一听便囔囔道:“荒唐,这般做于我们夫人一点好处都没有!”
许莫:“夫人,此法一旦推行,看着吃亏,实则不然,因为这可以促动他们全家搬迁到咱们庆州,就是不搬迁也会琢磨着来咱们这里做个什么小生意,再不济做个帮工,好方便靠近孩子一点,可改咱们庆州此刻冷冷清清的面貌。”
林熹沉吟了一会,问道:“还有一个办法呢?”
许莫双眼一亮,声音振奋了许多:“夫人还记得你开的书铺吗?不如将书铺关了,改建一座书院,那百万藏书对读书人来说,是个宝,只要咱们挑一两个孤本做噱头,一年内办个两场盛大的诗画比赛,不出五年,咱们庆州的书院自然扬名天下,届时就算束脩翻上数倍,依然有熙熙学子慕名而来。”
林熹承认,这两个法子,简直可以说一个比一个好,这个许莫……
她在长长的沉默之后道:“听说,你是胡二度的心腹?”
许莫道:“夫人,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换一个说法,胡守备只能算是小人的一位掌柜的,小人是领月钱办事,并非掌柜的家奴。这个掌柜的人没了,小的为了吃饭,当然还要找下一个掌柜的。”
林熹道:“只可惜,我身边只留家奴。”
她话音一落,许莫立刻道:“我签。”
***
书房
许莫恭恭敬敬的将新鲜出炉,按了红指印的身契交给顾嬷嬷,再对着林熹磕了个头。
林熹让他起来,赏了他一个玉扳指。
“坐着说话。”
“谢夫人。”
林熹道:“你觉得眼下,我们是走免去束脩法还是扬名天下法?”
许莫道:“考虑眼下,还是先行免去束脩法,首先人流货物走动起来,与此同时咱们可以修建书院,建一座美观大气的书院,届时再想办法扬名天下。”
林熹连连点头:“你说的不错,想要富饶首先得有人流货物的走动,你的这个免去束脩法和我不谋而和,你看这里。”
她递给他一张地域图,指着自己画圈的两个地方:“我先前就在想,要以土地诱惑他们搬迁入城,反正咱们这里空地多,举家搬迁者,两代可分两亩地,叁代分叁亩地,以此类推。”
许莫实在太聪明,林熹提了个头,他就猜到了尾:“夫人好生聪慧,咱们也不算白给,届时再征税回来。”
林熹淡淡一笑:“土地的事,我已交给了沉炎,至于你呢,这样,我给你拨几个人,私塾和书院之事就交给你了,当然,遇到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同我商议,银子不是问题。”
许莫拱手道:“定不负夫人的信赖。”
“还有一件事。”林熹把糯米之事提了一下:“你有什么好办法?”
许莫沉思片刻:“夫人,沉县令辖管一县叁村,咱们可以上门征收…也可用银子兑换…嗯…要不等物交换吧,夫人可能不知道,这两年庄稼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