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像耳鸣一样,他望着窗户,就在那紧闭的玻璃反光里,一个身影,满身的血液喧嚣的沸腾像开闸似的直奔了起来。
“去,到下边等着刘宣,他有东西送来。”安丽明在办公桌上寻着本子和笔说:“我在五楼有个会。”
沈国中爽朗地应了,甚至有点飘飘然地的,楼道上,别的科室的同事都笑着向他问好,也有的对这新来的瘦高的年轻人投过好的目光。他对着锃亮的电梯不锈钢门扯扯衣襟,理理头发,沈国中过来替女局长开车的日子不长,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深得她的信任,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里的每一个同事都沿袭着做为警察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时刻剌激着像沈国中这般敏感骄傲的年轻人,使他对之既爱又恨。每天当他穿上警服的时候,就想着那天能做点什么引人注目的了不起的事,想象自己有朝一日如绚烂的烟花噼里啪啦升起在这里的天空,这几乎成了他的一种生活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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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的皇冠游龙般徐徐地驶了进来,停到了办公楼底下,沈国中正翘着屁股整理着车上的踏垫,觉得后面有一东西轻轻地顶碰着,顿时吓着一跳起来,挥手猛击想将它抖落。才发觉是刘宣用公文包掸着,他大声地拍打屁股,掩饰他的窘态。
刘宣将墨镜摘下来,指了指车子说:“你别白费力气,有时把车子洗得太干净也不行。”
沈国中拿块布拭擦着手,一脸不惑地问:“怎么说,哥。”
刘宣对着倒车镜挤压着鼻翼边上一颗不起眼的痘子,慢条斯理地说:“太锃亮了不显得总高高在上的吗。有时,得弄些泥土,让人知道我们也经常在乡底下跑。”
“哥说得是,说得是。”沈国中恍然地说。
刘宣故做秘地在他耳边又说:“兄弟,好好干,安局在老刀开发的楼盘里给你备了一套房,哪天跟我瞧瞧。”
“这我可不知道,谢谢哥。”沈国中就差一点振臂高呼。
刘宣从他自己的车里拎着一塑料袋交给了他,回头笑笑对他说有空喝酒,就钻进了那黑色的车子里。
沈国中的眼睛追随着那辆车,直到去远了,还是那样若有所思地站桩似的呆着,不免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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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会议室时,安丽明的讲话还没完。只听见她铿锵有力而又富于感染力的声音:“我这人最有人情味,只要你敬我一尺,我就会还你一丈。”
沈国中的心里觉得暖烘烘的,的确,曾有一所长在茶叶罐里装了三万块钱送给了她,而安丽明隔天吩咐他送回给人家,并对他说:“他确实有难处的,老爷子刚在医院里躺着,家里也不容易。”
安丽明从不直接收取人家送来的礼物,就算她想要的也往往假手以她自认值得信赖的人。不用打开塑料袋子,沈国中就知道里面是钞票,而且有差不多二十万,像以往一样,现钞他总放到安丽明卧室中衣柜里掩藏着的保险箱,再听从安丽明吩咐或存或做其它用途。
沈国中还没打开衣柜,就见地上凌乱不堪的换下的衣服,那几根带子的绸红内裤像一朵盛开的鲜花一样,跌落在床上,他的身上感到一阵不可思议的兴奋。
他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了那条内裤,他见到了下裆的地方有一滩凝固了的斑斑白迹,沈国中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血液流动的声音,手放在那柔软的布片上磨擦着,突然意识到裤裆里男人的东西正亢奋地胀挺着,他的右手就拿着报纸包裹的那一叠钞票,左手悄悄地伸进裤裆里面,那东西看着勃起得很厉害,也大得吓人。掏了出来托在手掌上能感到跃跃地跳动。
在上午明亮光线下他睁大了眼睛,温馨的空气里托着一根剑拔弩张的阳具,他看到了青黛色的龟头像挂着冰凌的一滴精液。他用绸红的内裤拭擦着龟头,轻薄的织物像舌苔一样麻酥酥地舔着他光滑的阳具,就有一阵畅快贯彻全身,在两片绸红的布块包容下,他像被咒语迷惑住了紧促地套弄不能停止,沈国中通过手掌已进入一片红色的美丽的肉欲世界。右手上的纸包脱落到了,成捆的钞票掉到地毯上,更有几张零碎的散了开来。
肿胀的血管紧贴着乌黑的阳具急快的套弄着,他闭住了眼睛等待着最原始的快乐,等待着一场欲仙欲死的喷射送出来无数的精虫。
一阵高潮突如其来从小腹波及全身,沈国中长长嘘了一口气,他用一种自己也略带恶心的热情满足自己。温淋淋地从痉挛中释放出来,那片绸红的布块上白色的渍印上新添上去奶白的精液,他蹲下身去收拾遗落到地上的钞票,发觉粉红的钞票上也有斑斑的白渍,那是他身体最真实的味道。
茶几上有一青瓷盘凤尾花,红得热烈,羽毛状花穗浸出香味,好像在回答他心中的问题:就这一次,不会第二次开花。
沈国中自然不知道这段时间里,他在办公室或是在饭桌上吃饭时,安丽明曾无数次仔细地观察过他,不知道他在楼下擦洗车子时,她曾经长久地透过办公室的窗户凝视他,因为浓密的葡萄藤和密不透风树枝,遮住了她的心灵和视线,使她不得不转到卧室,甚至是卫生间,把他从葡萄叶的缝隙中拉近和放大。仔细地看他额门上的汗,像珠宝店的老板在放大镜下看一粒钻石或玛瑙,看他卷起袖子手臂上的青筋和律动幅度很大的腰部,以及紧绷绷的撑在裤子里的臀部,像观赏一片青紫的上好玉器。
沈国中是安丽明自己挑选来的,那时候局里从体院招了一批人组织篮球队,她就一眼看中了他。她让他替她开车,帮她办事。
安丽明不知向来处事慎重的自己一下就让他迷倒了,对沈国中产生好感一方面来自于女人的虚荣,他个子高大长相英俊,一方面来自于她对现在的情人刘宣越来越多的反感。
她渐渐地发现刘宣不仅是个捞钱的高手,而且背景尤为复杂,他对她提出的要求越来越无理,野心随着跟她感情的深入也越来越膨胀。他不仅是自己要挪动到局里,而且空下来的位置还要他的小兄弟过来接替,他已快要把自己当做局长了。
安丽明觉得忍无可忍,尤其是这一切发生在她的下级,她的情人身上,她觉得她被愚弄了,她要收回这份被羞辱的感情。而沈国中对此,却从未觉察,不晓分毫,像路边野外的一株槐树,闻像往常一样,回到家里,安丽明总要先洗个澡,老公老陈则忙着做饭,孩子已经高中住了校,他们的生活就是这样的简单明了,就像墙上的壁钟,每天总是那样单调机械地重复。
他们的家装饰得富丽堂皇,就如同安丽明坐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一样,是她殚精沥血费尽心机的结果,从一个北方的农家孩子一步步艰辛地走过来,这其中的苦衷心酸是其他人无法知晓的。
厨房跟浴室连在一起,门缝里传出了“哗哗”的喷水声音,老陈抬头望了一眼,从没关闭严实的门缝里,他看到了妻子赤裸裸的胴体丰腴光滑,几滴水珠从她披散了的头发上滑落到了胸前,晶莹如珠,顺着深深的乳沟往下滑,仿佛不想离开这乳沟,滑得很慢很慢,最后终于滑进了花蕾般的肚脐,恋恋的再也不愿离去,聚成一汪清亮的小池塘,他的眼光顿时迷离了起来。
他望着浴室里的妻子竟有些发呆了,好像她不是一个他早已稔熟了的女人,不是他的妻子似的,她正弯下身子把一条蕾丝内裤套了,这使她的双腿越发显得修长,也更加撩人妖艳。他看着她把一件粉红色的睡袍披上了,那件轻薄的睡袍是褛绣的,她的皮肤又是那么的白皙,这一粉一白从褴褴络络的褛绣之下影影绰绰地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