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夫,我不是故意的,”挽燈使勁抹掉淚水,急切聲明時又堪堪泛出水意,華雍視而不見地垂著長長睫毛,晶透的眼瞳猶如琉璃珠一般地清澈孤冷,靜靜等著她說。
“我、我不想回北京──”
聲音驟然驚慌淩亂,北京那麽遠,也許終生都不會再見,就連這樣近距離的看著他的小小幸福也會終成絕響。
“我要留在上海,多陪陪姊姊──”多陪陪你!
挽燈抹花了一臉的妝,卻抹不盡泉湧的淚,急急撲過去抱住華雍的手臂。
她學來了上海的燈紅酒綠調笑風情,卻學不來這裡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狂亂愛情哲學,見到喜愛的人皺眉冷淡,就忍不住想哭,歸根結底,她還是北京王府沒有用的嬌軟小格格。
“不想回北京可以,我在上海的宅院很多,你愛住哪一座都隨你,若是想念挽香了,就回來坐坐也無妨。”
他禮貌冷笑,厭惡垂眸,冷冷看著挽燈纏在手臂上的指頭。“但是請不要干擾別人的正常日子,我和挽香是新婚,拜託你還給我們一個純粹的二人世界,別天天陰魂不散的纏在這裡。”
挽燈聽著,慢慢收起淚珠,怔然看他抽回手臂。
陰、魂、不、散。
她像小丑一樣,每天分分秒秒的膩著他,化他喜愛的妝、穿貼近他品味的衣服、努力融合入他的生活圈,把所有淚水藏在背後,每天只綻放給他開心的笑容。她使竭了平生最多的溫柔,只為了能夠多靠近他一丁點!他皺一皺眉,她就能擔心的徹夜輾轉難眠,他微微一笑,她的一整天就春光明媚繁花傾城。
她掏的都快空了,愛的這麽累,卻得來如此冰冷無情,厭棄煩膩的四個字。
陰魂不散。
呵呵!陰魂不散。
她心裡仿佛被生生打進去了一個樁子,久遠之前的心底毒刺開始發芽蔓生,生生刺穿心房,纏繞永不癒合的傷。
“華雍!燈兒!”
挽香從樓上走下來,燈火照的臉龐粉嫩甜美,她沒有注意到庭院一角的暗暗撕扯,蹦蹦跳跳的走過來。
就見寧華雍倏地立起修長身軀,伸展手臂將她接來摟上身。
桌上的錦盒裡,閃爍著那根南海珊瑚做成的同心簪,非常少見的殷紅色,雕工極好,上嵌著他親手鑽刻出來的金豔菊,黃金映著血色珊瑚,仿佛是金鈿盒裡新研的胭脂,風情嫵媚。
“香兒,”華雍的眸子映照著挽香的時候,凍玉一般的眸色就化成了清澈的水,迷離得像是春日的煙波,“這個簪子喜歡麽?我刻上了金豔菊。”
“又是金豔菊?你好像很喜歡送我金豔菊……”挽燈任由他溫熱的手執起發簪,斜斜卷起長長一絡青絲,固定在後腦,胭脂色的珊瑚簪子上映著光影輕輕搖動,一痕蕩漾。
“嗯,”寧華雍微笑,低低的聲音,沈澱酥骨,緩緩泛起破舊的紙醉金迷的魅惑風情,“我依稀記得咱們新婚夜你就穿著繡金豔菊的紅肚──”
“砰!”
挽燈將茶杯重重放在了桌上,打斷了華雍的話。
她臉色蒼白似鬼,渾身顫抖,在寧華雍豔麗卻陰冷的探詢目光下,支支吾吾的沖著不明所以的挽香開口,“姊姊,我好像不太舒服──”
說罷真的覺得天旋地轉,身子一軟就昏倒在了地上,耳邊傳來挽香的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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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晚起,挽燈發起了高燒。
挽香很著急,天天夜夜的陪著她,每天起來探好幾回挽燈的溫度。
“真是怪,燈兒的身體好好,從小沒病沒災,怎麽就突然病成了這樣?”挽香被她燙手的溫度急的團團轉,寧華雍卻不急不躁,雖然他請了醫生來,也沒有再開口提過讓挽燈搬出去的事情,卻也完全不來她的房間探望。
挽燈每天等,每天盼,等來的卻只有挽香,而沒有寧華雍。
終於有一日,挽燈燒的稍微好一點,挽香松了口氣,歪在樓下沙發裡姊妹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春殘香銷,雨水寂寥,留聲機裡靜靜的唱著寂寥,低低啞啞的吱呀著,仿佛美人遲暮。
大門推開,多日不見的寧華雍夾著秋雨的碎冰推門而入。
挽燈倏地直起身,抓起茶几上的毛巾就想奔過去給他擦猶帶水氣的濕潤青絲。
寧華雍柔軟的黑髮發在風裡沾染著一絲迷離的水光,他好像沒看見挽燈似得,不顧自己身上的水,卸下了大衣就向挽香直直走去。
“姊夫──”
挽燈剛要開口喚,就見寧華雍隨手扯了一張薄毯子,密密環在挽香單薄的肩膀上。
“秋日涼了,你怎麽穿的這麽不小心。”
他語調寵溺,身後的僕人們搬了一大堆包裝精美的禮物回來。
“又買這些?我東西多的用都用不完。”
挽香低聲責備,卻無奈的被他撒嬌似得環住腰。
挽燈在一旁,僵直的手抓著巾子,低頭不語。
“太太!這可不是普通商廈裡賣的東西,這是先生專門找人從歐洲買回來的──”僕人笑著說,轉而對著挽燈,“挽燈小姐,也有你的!先生對你真好,我們太太有什麽你也有什麽呢!”
他將大大小小的包裹擺在客廳裡,五光十色,燦爛奢華,全部都是雙份。
“喂!別光急著拆禮物,好歹讓我抱一會兒。”寧華雍無奈輕笑,一把攬住挽香按耐不住的身體,隨手摟緊,坐在沙發上,長指爬過濕潤長髮輕輕的舒口氣。
“別這樣,挽燈在呢。”
挽香胸口傳來不甚規矩的揉弄,頓時臉色紅如火燒,連忙打開寧華雍的手,扭來扭去的坐立不安。
寧華雍本來是想逗逗她,那裡知道扭著扭著就弄出了反應,他笑歎口氣,湊在挽香耳畔的紅唇輕輕低語。
挽燈拉長了耳朵,將他們低語的每個字都收進耳朵,渾身冷顫。
──香兒,臥室裡還放著一個禮物,只給你的,拆拆看?
──是什麽啊?
──呵,是睡衣。
說著,挽香臉色爆紅,推開他跑上樓去,寧華雍美豔的指尖壓著低低彎鉤的紅唇,撐起身體,就追上了樓。
“開飯吧。”
挽燈蜷在客廳沙發上冷冷的說,還在整理包裹的僕人一愣,“現在麽?不等先生和夫人了?”
她露出一個難看的嘲諷微笑,“他們不會下樓吃晚飯的,開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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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大床上,穿著雪白歐式睡衣的玉娃娃被推跌在被褥裡,蕾絲領口鬆開,被褪至圓潤的雪白肩頭,長髮淩亂,不停發出難耐的求饒哭泣。
蕾絲薄的幾乎透明,層層細軟卷上細腰,雪白的玉人兒高高翹著豐滿的雪臀任身後的男人恣意發洩興致。
“唉……啊啊……華雍……”
她哭叫著蕩漾這一頭蜿蜒青絲,和他的長髮密密交纏,小穴承受不住身後狂猛的進擊微微嬌顫,留下一滴滴淫穢的痕跡。
華雍挺動粗大下身抽插,垂著美豔冷眸欣賞著她胸前雪白飽滿的豐乳在薄薄蕾絲遮掩下甩出的朦朧誘人乳波,一手伸進去肆意悠然抓握在手中搓揉,一手扳過挽香小巧的下頜湊過水晶似的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