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立在一个满清遗老的藤椅前朗吟“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她七岁时便会做小说,十几岁便看《红楼梦》、《西游记》,为不能选择音乐还是美术成为终身事业而苦恼。在《天才梦》这篇文章里,张爱玲记下了她作为早熟的天才的苦恼。
因了这样的大家庭,张爱玲幼时常接触的是仆人。她的自传性散文《私语》中对仆人的记忆满怀着一腔亲切。她的妈妈似的佣人“何干”,看小弟弟的“张干”,好玩的“疤丫丫”,给张爱玲讲《三国演义》的“毛物”,这皆是小爱玲给他们起的别号。尤其是那位看小弟弟的“张干”,使小爱玲在偌小年纪便有了一种本能女性意识。张干常有一些重男轻女的论调,这使爱玲不能忍受,每每要与张干争个清爽。毕竟是幼小孩童,争不过时,便自家发起志愿,一定要“锐意图强,务必胜过小弟弟”。碰到需要问张干的事情,便也执拗地不去问,“为了一种异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