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他们的弟弟?
孙兴在一边冷冷道:“如果不是我母亲被逼得走投无路,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还要丢下刚刚出生后不久的我就离开人世,还不是因为她的手段毒辣……”
孙兴说到这里,竟然把后面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南宫峻仔细看了他一会儿,半天才道:“既然你想要我们查出四十多年前血梅的真相,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我们呢?否则的话,我们又该怎么查起呢?”
孙兴冷眼看了南宫峻一会儿,过了半天才又开口道:“好吧。既然你们不愿意去查,那我就把我已经知道的事情一一说给你们听。据说……当初徐老太婆嫁到孙家之后,对老爷经常提前前任夫人十二分的不满,后来……就干脆把老太爷赶到书房去做,美其名曰老太爷身子骨太弱,这样有助于修身养性。我母亲……也就是你们说的那位,……与前任夫人情同姐妹,一直都遭徐老太婆排挤,可是又不敢明目张胆地赶出去,毕竟……前任夫人的娘家在扬州称得上是名门望族,一个丫环的身份都比她要高贵不少,所以……我母亲为了自保,就主动要求去照顾前任夫人留下的几位公子还有小姐,时间长了,竟然与老太爷情投意合,有了感情。……没有想到,本来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在被徐老夫人发现之后,她大吵大闹,把我母亲关起来,不许给吃喝,多亏了——钱嬷嬷心地善良,所以我母亲才得已保得住性命,后来,她逼着老太爷也赶我母亲出门——老爷……其实应该是被称爹的那个男人,竟然那么懦弱,一点都不像个男人,竟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把我母亲赶出了家门——也就是在那时,我——本来不应该来到世上的人,竟然被带到了这个世上,而且因为怕养活不起,就被送到了大明寺收养。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母亲又回到了孙家,等我母亲的时候,孙老太爷已经病得很重……听说……孙老太爷在喝完徐老太婆送去的一碗参汤之后就一命呜呼,后来照顾我母亲竟然也莫名其妙地死了,而且被人发现的时候是吊死在房中,等一个发现她的人竟然是徐老太婆,再后来是秋梅姨。他们两个的死,都和徐老婆有关,这其中的联系,还用得着再猜嘛……而且秋梅姨几乎也在相同的时间得了重病身亡,这也仅仅只是巧合吗?我要的,就是这些事情的真相,我想要揭开这个披着羊皮的恶毒女人的真面目,不仅是要揭穿,而且要公之于众。”
孙彦之忍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道:“就是因为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所以你就要杀了这么多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孙兴突然大笑道:“你是指郑轩的死?还是指我杀了抱琴?杀了抱琴……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只能怪她自己运气不好,白白送了命,不用你们查,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做过的事情我都会承认。至于郑轩的死,那只是个意外,是因为他自己太好色,所以才会送了小命。”
南宫峻看了他半天,才缓缓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自己身世的?是什么人告诉你的?你计划做这些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孙兴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答话,却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兴儿,你弄错了,这件事情……你从头到尾都弄错了,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难道你真的认为你知道这些都是事实吗?”
众人转过身却,却见顺爷一脸严肃地缓缓向众人走来,怀里还抱着一个木匣子——顺爷为什么也来到这里了?难道……他改变了主意?要把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他在这件案子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南宫峻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却见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径直走到了孙兴的面前,把抱在怀里的木匣子交给了孙兴。孙兴疑惑地看着他,半天才开口道:“顺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先别问我,打开这个木匣子,看完之后我再告诉你……这……里面的东西,是你爹和你娘……也就是公子和冬梅留给我,而且一直叮嘱我不许把这个给你看的……眼下……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我再隐瞒下去,只怕你更加不会收手……”
孙兴有些不解地打开那个木匣子,那里面藏着的竟然是一件白色的麻布织成的肚兜,孙兴打开那肚兜看,上面是用丝线绣成的戏水鸳鸯图,上面还有斑斑点点的用红色小点儿——是用红色的丝线绣成的漂落的花瓣,肚兜的右下角绣着一个小小的梅字,应该就是冬梅名字的缩写。孙兴有点不解地把这个肚兜拿在手里,接着往下翻,下面竟然是一块玉佩,那块玉佩——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看起来很面熟,只不过这系着这块玉佩的却是黑色的丝线编成,下面却是红色的穗子,看起来有些怪异。孙兴目瞪口呆地拿着端着这些东西,一边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顺爷叹了口气道:“你先看看,那枚玉佩是不是看着很眼熟?”
南宫峻一惊,忙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手帕里包着的就是雪梅递给他的玉佩,上面虽然还沾满了血迹,但仍能看出,这玉佩上的形状和孙兴拿在手里的那块玉佩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上面却是上面雕着的却是卷草凤纹,凑过去看孙兴拿在手里的那块玉佩上面的却是卷草龙纹——卷草龙风纹佩,也就是一雌一雄。难道说……
顺爷道:“这玉佩……本是孙家的家传之物,一共有六对,取天地六合的意思,只是每对玉佩上面的纹饰分嫡子、嫡出和庶出有所不同,但每个孙家的子孙都有、从祖上到现在,已经传了三代。庶子的就是在卷草纹——这块玉佩,本就是当年老太爷把它交给我保管,说等你成家立业后,有了子孙才能把这玉佩给你。另外一块雕了雌凤的玉佩,就在你母亲的手里……”
孙兴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插话。顺爷继续道:“还有你手上的那个肚兜,这肚兜都是你母亲绣成的,当时老爷去世之后发现的是其中一件,这一件,是你母亲留下来的,是在她临死前一天交给我保管的。”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顺爷,朱高熙的脸上也画满了问号: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要交给顺爷保管呢?为什么他们好像人人都在避着徐老夫人,莫非徐老夫人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看这架势,徐老夫人从中作梗,让冬梅不能作孙老太爷的小妾,只怕也是事实……
只听顺爷继续道:“的确……有些事情我也该说一说,夫人……我是指徐老夫人年轻的时候的确是一位大才女,而且……整个扬州城里对她仰慕的富家公子不计其数,其中就有公子……也就是太爷……太爷……虽然多病缠身,却生性风lu,曾经多次向夫人投过诗稿,以求得夫人的好感。后来……两个人果然情投意合,可碍于老爷已经有了家室的份上,只能作罢。老爷他——前任夫人多病缠身,没有功夫照顾老爷,就派人把夫人请到了府上,两个人关在房里谈了一个上午,她们说了什么,下人们无从得知,但徐夫人从孙家离开的时候,眼睛却红红的……后来……在夫人去世之后,老爷就把徐老夫人娶回了家里……”
“他们的都是读书人,像我这样的识不了几个字的人是根本不会懂的。最初,新夫人……也就是徐夫人和老爷之间的感情也很好,而且她对几位前任夫人留下的孩子都很用心,直到小公子出生——老爷……身子一直都有隐疾,据说是天生的,尤其是在小公子出世之后,老爷的身子已经一天不如一天,夫人一边让下人们给老爷补身子,一边忙着照顾几位公子、小姐。后来听了郎中的平,让老爷搬出去住在书房里……后来,就发生了……冬梅和老爷……私底下有来往的事情,虽然当时徐夫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直到有一天,夫人带着丫环给老爷送参汤,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