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月光从树影下洒斑驳的余晖,扫在并肩行走的两个人身上。小五在一瞬那觉得,自己完全不能融入那两个人之中。
“秦明月,你这个魅主惑君的妖人,受死吧!”就在明月和重阳经过一片稍微繁华点的街道时,突然从街道口闪过一个拿着刀剑的人。
“混账!”重阳下意识的挡在明月前面,也不管刀上有没有毒,直接用手握住手,然后一脚在这个刺客踢翻在地。
“秦明月,你这个妖人!”
这刺客虽然叫嚣的厉害,但是却没有多少本事。被重阳摔在地上时,挣扎的想要起来,但全身上下能动的却只能是他的嘴。因为这书生身上不带着杀气,呆在角落里给有着特殊癖好的江湖人很像,所有暗卫也没把作为防备的对象。但是现在突然杀出个这样的人,更暗卫们的脸上很无光,待到重阳把人踢翻,好几把到便夹在那人的脖子上。其中一个暗卫看着重阳脸色不好,不动声色的在那人身上划了几刀。
如果说明月楼第一次遇到杀手让明月很意外的话,那现在遇到的杀手就让明月有些不解,眼前的人他明明不认识。难说,只是很在安分的呆在一个地方,也能引来祸患。
“住手!”明月闭了一下眼睛,再眼开的时候,眼中已经只剩下威严之色。
“魅主惑君的妖人!”那刺客躺在地上疼的难受,却反反复复的说这几个字。
“圣人读书讲究的都是说话讲道理,你说我是魅主惑君的妖人?可有什么证据,如果只是说我的容貌,这是拜父母所赐,怎敢有丝毫的毁坏。若是说别的,可要有证据才行,不要以讹传讹,血口喷人。”明月把证据两个字咬的很重,他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但别人听到把他和重阳连在一起污蔑,就有些受不了。
“你为男子,去与北冥皇同进同去,是……败坏道德。还……还干预朝政……”
“男子?败坏道德?俞伯牙与钟子期的情谊,一直流传至今,颇受世人的赞赏。我和北冥皇在一起切磋茶艺和秦道,又有何不可。我治好了北冥太皇太后的病,被她老人赐住在皇宫,随时为她看病,有什么不对。若说我是男子,难道两个男子在一起,不是更让人放心吗。还是你心中龌龊,然后用龌龊的心思思虑别人。”越说道越后,明月的语气便越是严厉。
“不用说没做,如果是做了,难道我还会怕别人说。至于你说的干预朝政,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敢于朝政。我方在这个地方呆了几个月,只不过就是提供了一个关于捉拿前段时间杀人凶手的法子,难道这个也属是干预朝政的范围。”可以扰乱民心的谣言,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严氏一族的败灭,难道跟你没有关系?若不是,若不是……月奴姑娘怎么会……怎么会……”
“原来你是说她。当日我遇到青楼,见她的曲声清越,便出手相帮,用了几千两银子替到赎身,现在……她应该回来南方的故乡。至于……你说的严勇,凡是在北冥都城的人,哪个没有受过他的欺辱,北冥皇体察民意,将他斩首,都城人无不争相庆贺。还是说,这位公子跟那大恶人有什么交情,是找个借口栽赃解惑,替他报仇。”
“我……”
“连国师和北冥有名的青云禅师都说我们家公子是仁善之人,难道他们说的还有什么错吗?妄为你是度过圣贤书的人,却听从奸佞小人的话,真是有斯文。”见明月被刺,在后面走着的小五迅速放下手里的各种各种,跑过来数落那个书生。
对付有武力的人,应该打的他心服口服。
对付认死道理的书生,就该说的他无话可说。
“可是他生下来就克父刑母……”
“这个天下有很多的孤儿,难道他们每个人都克父刑母。北冥皇以及东莱皇子们,还有西靳穆赫族的少主,更有大秦的太子,他们哪个人的身世不是和你口中的妖人差不多。这父母能活到多少年都是定数,一个婴儿有什么罪过!你不觉得我们公子可怜,还觉得他是妖人,不但不辨善恶,还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你们圣人就是这样教导你说话的吗?”
“我……”
“你什么,你什么都不明白在就拔刀,圣人不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圣人说的话,你到底听了几句?”
“……对,对不起。”见小五这么说,书生立即后悔的哭了。
这位书生本是喜欢那青楼的月奴多时,突然听说月奴所在的青楼化成灰烬,不知从哪里的出来的消息,便把所有的错都算的明月的头上。严勇的旧部见这个小子傻,就稍微的挑拨了一下。于是,便演化成今天这个局面。这个书生本来就是一个没怎么有主意的人,听到小五这么说,立即后悔了。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是对我家公子出口侮辱,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也幸亏我们家公子没有受伤,你以为这是说了对不起就能赎罪吗?在北冥持刀杀人未遂是什么罪,你应该知道。你是自己走着去,还是我们送你去?”
“我……我……自己去……”听到小五这话,那个书生立即就呆了。不能说话不利索,腿哆哆嗦嗦的软倒在地上。
那个人当然不会自己回去,重阳带着的暗卫很快把他扔进了大牢。在牢中,很快书生便把所有的结果都交代了。虽然他是杀人未遂,但由于刺杀的人是亲王,所以按照御例,所有与此案相关的人,全部诛杀九族。
从外面回来后,明月一个人站在亭子中吹了半天的箫。重阳见明月心里有事,便镇定的坐在书桌前批折子。只是那眼光,却时不时的往院子中那袭白影瞟去。子
箫声萧瑟,映着晚上的清风,竟然给人一种萧索凄凉的感觉。
“夜深了,出来的时候怎么不披一件衣服?”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还在为那个书生说的话不高兴吗?”有些话虽然是无心之言,但如“克父刑母”这种话,听在人耳朵里,还是挺不舒服的。
“不是……我只是在想。这么长时间来,我这种避世的想法是否正确……”明月现在并不是为了别人辱骂他,而是为了接连的刺杀,就像他是那种谁都可以沾惹的人物。
明月一直想牺牲自己能保全很多东西,但最后才发现就算牺牲自己又算的了什么,如果不反抗,就只能任人强大。大秦明月王的后盾虽然强大,但是天下虽有的人看到的却是他的表象。难道只有杀人才能立威?是谁说,如果你强大到无可匹敌,就可以不怒自威。就算一个人再强大,如果他连伤害别人的事都不做,又怎么会有威信?
“我们活着,这江山和万民都是责任。明月,这些都是我们不能逃避的。”
“我不喜欢杀人……”
“没有人喜欢杀人。但是有些事,必须有人做。佛不是说,我不入地狱,谁入下狱。”
“很害怕自己的改变……”
“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悲伤,一起喜悦,然后……慢慢变老……”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如果我死你,请活下去,把这片大陆统一给我看,让在别的地方看到一个统一富强的大陆!”
“……只要你愿意的,我都答应你。”虽然这样会让我痛不欲生。
如果没有爱人,这万丈的江山又要来何用呢?
权利,从来都是自保的武器。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