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六章：就在今
天色渐渐黯淡，沈傲带着里三重外三重的侍卫在从宫城回辅政王府的路上，立即吸引了不少
的注意。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这些在见到沈傲之后，随即一哄而散，各自朝各家的主禀告。
沈傲显得疲倦到了极点，从清晨辰时到现在，足足七个时辰都在朝议中度过，这期间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似乎在冥冥之中引导着这个王朝的走向。
等回到辅政王府的时候，沈傲吩咐门房：“谁都不见，若是有来，都挡回去。”
门房应了，沈傲也回到自己的卧房歇息不提。
夜色更
，可是这汴京如沈傲一般睡得踏实的只怕也没有几个。朝议散的时候，虽然赵桓伏诛的消息暂时没有散布出去，可是汴京城中知道的却是不少，赵桓的死并没有让多少惋惜和愤怒，眼下当务之急，却是重新洗牌的时刻。
汴京内城的一处院落，这里虽然靠近京兆府，可是相比临近的建筑却很是不起眼。平素这里也没有来，足以显见这里的主无足轻重。可是今不同了，一顶顶轿子，一辆辆马车从四面八方汇聚，几乎连街角都堵塞住了，从轿和马车里下来的物，也个个不凡，有的是武备学堂的教官、教
，有的是朝中三省六部的重要官员，还有不少大商贾以及一些当世的大儒。
甚至连禁军之中也来了不少将军，他们到了宅院门
，便有提着灯笼引他们进去，进了一处灯火辉煌的大厅，便有奉茶上来。
来的越来越多，以至于连大厅都坐不下了，后到之只好站着等候，这些都是汴京城方方面面的物，可是却因为某种缘故的吸引，让他们不约而同地聚在了一起。
在这里，没有官场的寒暄，也没有彼此的谈笑，所有都举着茶盏作势要喝茶，可是这茶盏里的茶水却多半连动都没有动。偶尔会有几声低咳传出，或是窸窸窣窣的脚步，给这大厅里增了几分生气。
到了子夜的时候，总算来齐了。总共是四百三十一，大厅里影绰绰，挤得水泄不通，甚至是像是户部侍郎这样的大员，因为来迟，也只能乖乖站着。
好在也没有发表什么不满，只是每一个的脸上，都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沉重感。
沉寂了良久之后，终于有个穿着洗得浆白的儒衫的负手进来，来双鬓斑白，身体略显佝偻，可是一双眼眸却带着一种
察心的锐利。
这满厅的纷纷聚过来道：“陈先生好。”
“好，好……”来正是陈济，陈济脸上露出笑容，不断地颌首点。
其实这在座的，大多数都是第一次见陈济，虽然明知道有陈济这么一个物，也知道辅政王不在汴京时，这汴京之中有一
暗藏的势力正蠢蠢欲动，正是这看不见摸不着的势力，才奠定了辅政王
京维持大局的基础。不过对在场大多数来说，仍然对这力量一雾水，只知道这力量的背后牵涉到了陈济，而陈济又是辅政王的恩师，地位超然，现在陈先生相召，接到帖子的立即就来了。
今夜本就是个难眠之夜，白辅政王弑杀赵桓，再之后晋王不肯宫，到皇八子与皇九子之辩，这其中有太多的信息让难以消化。
陈济相召，定然涉及到了辅政王，而辅政王对厅中来说，他的荣辱已经关系到大家的身家
命了。
陈济坐在椅上，环顾四周，吁了气，才道：“赵桓弑君，如今已被诛杀。晋王登极本是一件好事，可是偏偏晋王殿下屡屡不受，看来将来这天下应当是皇八子或是皇九子的了。”
陈济虽是读书，可是主掌锦衣卫之后，说话再没有弯弯绕绕，他的事实在太多，每脚不沾地，收集无数的讯息，又要下达一个又一个指令，如今早已习惯了开门见山。
不过一开就说到了重点，让厅中不少显得有些不适应。
陈济却是淡淡笑道：“将来不管是皇八子还是皇九子登基，对大宋未必是坏事，可是对你们……”陈济说到你们的时候语气特意加重，在众的脸上逡巡一眼，才慢悠悠地道：“却未必是好事。”
厅中的霎时窃窃私语起来，能混到他们这个地步的，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陈济一句话，直指了他们的要害。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在沈傲身后推波助澜，迎辅政王京，甚至是弑杀赵桓，或多或少都有他们的一份。而陈济之所以这么说，问题的关键也就在这里。不管如何，他们毕竟是叛臣，虽然师出有名，可是这个污点早已烙印在他们的身上而永远洗不脱了，若是晋王登基倒也罢了，可是将来若是皇八子或是皇九子登基呢？
皇帝会相信一群曾经弑杀了国君的？会容忍这些把持住朝廷的要害？
绝无可能。赵桓再坏，也是皇帝，至少从皇帝的立场来说就是如此，新皇帝登基之后，首先会感到害怕，因为这些能够推波助澜地弑杀赵桓这个皇帝，那么谁能保准将来不会有一天，这些抓住自己的过失而弑杀自己呢？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政治污点，一辈子都难以洗清，新皇帝登基的那一天，就是他们要完蛋的开始。
虽说辅政王还在，只要辅政王还在一天，他们就不必害怕，可是这颗心总是这样悬着，终究不是办法。
陈济淡淡一笑，看到了所有眼中的惧怕之色，他不由笑起来，端起茶盏喝了一，慢吞吞地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走马灯似地换，臣子也是一拨又换一拨，要想长青不倒谈何容易？现在赵桓已死，诸位是该为自己打算了。”
姜敏坐在靠前一些的位置，踟蹰了一下，道：“陈先生，话是这么说，可是……”
陈济打断他道：“可是有些事要做，谈何容易，是不是？”
姜敏不由讪笑道：“宫中的意思已经定了，要更改只怕难如登天，除非晋王肯出来，否则又能有什么办法？”
陈济微微一笑，沉默了良久，才道：“还有一个，可以主持大局。”
姜敏不禁问：“不知是谁？”
陈济眼眸一闪，淡淡道：“辅政王……”
话音刚落，厅中鸦雀无声，针落可闻，所有的目光都变得呆滞起来，随即，有倒吸了一凉气，明白了陈济的意思。
他们本身就是沈党，就算有的未必与沈傲关系密切，可是在别，在未来的新皇帝看来，也绝对是沈党无疑。可以说，他们现在的身家命，都维系在沈傲身上，沈傲若是能一直维持权位，他们当然可以后顾无忧，可是这世上当真有永远屹立的权臣？几年之后，辅政王估计也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落败，一个是就藩。
可是不管是哪一种，没有了沈傲的保护，没有了沈傲这棵大树，这在座之会落到什么下场，但凡只要想一想就能预料。
新皇帝登基之后，辅政王权势滔天，那么不管是赵桓，还是皇八子、九子，唯一的选择就是与沈傲夺权，他们要夺的，不止是一个辅政王，而是在座之手里的权利，对新皇帝来说，铲除掉沈傲过问军政的基础，才是最紧要的，所以赵桓会选择裁撤武备学堂，会选择废黜海政，会关闭报刊，换了任何一个新皇帝，也会作出这个选择；因为沈傲的权利正来源于这里。
海政、学堂、报刊若是土壤，那么他们依赖这土壤生存的花木，若是连土壤都没了，他们还能活吗？
陈济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可是每一句话，都在打动他们的心，只听陈济继续道：“如今箭在弦上，想要抽身谈何容易？辅政王受先帝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