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脸上的惊愕之色,却远远胜过了身体上的痛楚。
“你,你做什么?”他嘶哑著声音,向著站在大殿门处的苍松道
,问出了所有
的疑问。此刻,甚至连龙首峰的弟子齐昊、林惊羽等,也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个个张大了嘴,望著那个曾经是这青云山上最有权势之一的
。
“我?”苍松道仿佛突然变做了另外一个
般,猖狂地大笑出来:“我在暗算你啊!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说著,他用手一招,半空中的七尾蜈蚣顿时向他飞去,转眼间消失在他袖袍之中。
齐昊再也忍不住,声音中带著困惑与惊骇,大叫道:“师父,你、你疯了吗?”
苍松道向他看了一眼,随即目光又落到了站在齐昊身边但神色几乎与他一样的林惊羽,还有更多的龙首峰弟子,甚至于其他青云门各脉的弟子,都用一种看待疯子般不能置信的眼光望著他。
“哈哈哈,疯了?是啊!我早就疯了!”苍松道仰天大笑,神态仿佛也带著一丝疯狂:“早在一百年前,也是在这个玉清殿上,当我看到万剑一万师兄的下场之后,我就已经疯了!”
“师父!”龙首峰的齐昊和林惊羽此刻的声音都已经带著哭腔,但在他们身后,围绕在道玄真周围的青云门众位首座长老,身体却突然僵硬!
万剑一,这个仿佛带著梦魇般的名字,带著浓浓的影,压在青云门的上空。
道玄真眼角抽搐,这个百年来从来都没有
胆敢在他面前提起的名字,仿佛也
刺激了他一般。萧逸才搀扶著他的身体,却赫然发觉,道玄真
受创的身体忽然剧烈地抖了一下,甚至隔著那层衣裳,他也感觉的到,那突然在恩师身体里焚烧的火焰,竟是这般的炙
!
苍松道神态疯狂地站在那里,仿佛这许多年来积压在心
的恶气终于泄出,一时之间,竟无
上前捉拿这个伤了青云门掌门至尊的凶手。
他指著道玄真,又指了指在
群背后,那在
影中的三清神像,大声地道:“你,你们,”他向著田不易、水月、曾叔常、商正梁等青云首座指了过去,“你们都给我凭良心的说,这个掌门之位,到底是该谁来坐?是当年的万师兄,还是他?”
没有回答,年轻弟子是不知所措,但田不易等
却铁青著脸色,一声不吭。
大殿之上,只有苍松道如同疯狂的声音回
著:“怎么,你们不说话了吗?是不是心里有愧啊?哈哈哈,是啊!是啊!其实谁心里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样?可是如今,坐在这个位子上的
又是谁?”
水月脸色苍白,望著与平判若两
的苍松,缓缓道:“苍松师兄,事
都过了百多年了,你又何必如此执著?”
“呸!”苍松道此刻根本不顾及自己的身分,狠狠地呸了一声,面有不屑之色,冷笑道:“百多年?是啊!我忍了百多年,直到今
才有机会为万师兄伸张冤屈。当年青云门下,蛮荒之行,你、你、你!”
他手指一个一个点了过去,连指了田不易、曾叔常、商正梁,冷笑道:“你们这百年来,当首座当的舒服了,可还记得当年万师兄不顾一切地救我们命?可还记得当年是谁毫无吝啬地将修道心得与我们分享,让我们道行大进?还有你!”
他赫然一指水月,冷然道:“你刚才居然说我如此执著?嘿嘿,嘿嘿,当年谁不知道你私下苦恋万师兄,而他后来救你你,想不到当
竟见死不救,今
却还来讥讽于我!”
水月面色刷的惨白!
“还有你,田不易!”仿佛是想把心中所有的怨愤之气都发泄出来,苍松道狂笑著指著田不易,大声道:“你自己说,万师兄对你怎样,你又是怎么回报于他?”
田不易面色铁青,双手紧紧握拳,旁边站著他的妻子苏茹,面色也是一般的苍白,可是他们二,却一个字都不曾说出
,任凭苍松道
在那里大声狂笑指责著。
“你当不过是大竹峰门下一个普普通通的木讷弟子,连你师父师兄们都看不起你。但万师兄遇到你之后,慧眼相认你是可造之才,从此悉心栽培于你,不但将自己修道心得相告,更极力将你推荐
蛮荒五
行中,从此你才能登上青云门风云
物,才能坐上了今天这个位置。我说的对不对?”
田不易呼吸,脸上神色夹杂著几分痛苦,半晌才从
中缓缓地道:“万师兄待我恩
意重,我就是
身碎骨,也难以报答!”
此言一出,非但大竹峰门下弟子,连其他各脉包括在旁边惊讶于青云内的天音寺、焚香谷之
,也都变了脸色。显然连田不易也这般承认,可见苍松道
中那个万师兄的确大有隐
。
苍松道嘿嘿冷笑,道:“好,好,好,你终于也承认了,算你还有一点良心,那你又是如何回报他的,你说啊!”
田不易慢慢低下了,牙关紧咬,仿佛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苍松道狂笑道:“好,你不说,我替你说。你这无耻之
,枉费万师兄如此看重于你,当
回到青云山上之后,你明知道万师兄当时喜欢小竹峰的苏茹苏师妹,你却横刀夺
,可有此事?”
田不易霍然抬起来,但一接触苍松道
几乎疯狂的目光,那炙
的火焰仿佛也燃烧其中,不知怎么,竟感觉冥冥之中,仿佛有个白色的身影站在苍松道
身后,他顿时说不出话来,又慢慢低下了
去。
他没说话,他身边的苏茹却突然踏上一步,大声道:“苍松师兄,你有事便冲著我来!当年万师兄的确对我有心,但我从到尾,对他都是尊敬
戴之意。他对我们夫
二
,恩重如山,但我和不易要好,都是我自己的意思,说不上什么横刀夺
。而且当年万师兄他自己也在我们二
面前,亲
祝福过我二
了。”
苍松道冷笑一声,道:“万师兄
子何等骄傲,被你们二
背叛之后,岂能像俗
一般死缠烂打?他向来宁愿自己伤心,也不愿让别
看到。”
说到这里,他似是不愿再说下去,目光瞪向受伤喘息的道玄真,眼中透出无尽的仇恨,道:“当年万师兄对我如兄如父,一手栽培我,在蛮荒中更是不顾
命救我,我这条命,早就给了他了!可恨百年前,我竭尽全力竟也不能救他,从那之后,我就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也要替他报仇!”
话说到最后几句,他声嘶力竭地喊出,仿佛对著自己的心,又像是对著冥冥中的那双眼睛。
萧逸才脸上失色,但更令他惊讶的,竟是他所搀扶的那个躯体,突然推开了他。
青云门掌门真,百年来天下正道中至高无上的领袖,道玄真
在伤
还流著血,那分黑气仿佛越见浓重的时候,赫然凭借自己的力量,缓缓的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他的气势,刹那间掩盖了所有的,那墨绿的道袍无风飞扬,隐隐望见他的双手,
握拳,连指甲也陷
了
里。
他望著前方,挺直身躯,面对著苍松道,更仿佛面对著那一个无形的白色身影,大声而笑:“好好好,想不到当年的那段公案,竟让你如此记挂。你便过来试试,看看我这个做师兄的,到底配不配做这个掌门!”
他斜眼向苍松看去,突然双手从握拳霍地伸开手掌,从他右手伤处,滴滴黑血
涌流出,而他面上的黑气,也渐渐淡了下去。只是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但声音却是变得凄厉,带著一丝不屑:“凭你也配?”
苍松道忽然大笑起来,道:“是,你厉害,当年青云门下,向来以万师兄和你为绝代双骄,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有
会收拾你的。”
道玄真面色肃然,冷然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