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寻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亭中辩论的二人中气充沛,吐字清晰,遍及方圆数亩的峰顶,也不怕听不清楚。
不过坐下来不久,余慈就发现,他今日来棋枰峰的决定,略有点儿自不量力了些。倒不是说别的,而是说亭中辩论的两人,均是修行理***底扎实,又有新义阐发的人物,他们辩论的“阴阳”之道,对余慈这个从未接受过正统修行教育的人而言,实在颇有些艰深。
余慈听了一会儿,最大的收获,也只能从二人只言片语中,找到一点儿何清传授的“归虚参合法”以及“大梦阴阳法”的影子,但要从中“有所得”,还差得远。
暗叹口气,余慈已知道问题所在,也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正准备起身离开,心中忽一动,一回头就见到烂柯亭外旁听者中,有人正将目光投射过来。
二人目光一触,余慈便是眉头微皱。
此白袍束冠,身姿挺拔,极有清俊之势。但左边脸颊却有三道细长的疤痕,平行着从鬓角延伸至鼻翼,大损其俊逸面容,但仔细看,又凭添彪悍之风,有一种白面小生绝难拥有的沉雄风度。
余慈认得他,这人正是实证部四代弟子首席,周钰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