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喝:“爬进去!快!”须贾哭嚎一声:“丞相,须贾请罪了!”便边嚎哭边求饶,一条狗般匍匐爬行进了丞相府门厅。
在带剑甲士的呼喝中,须贾一路爬过三进院落,膝头已经渗出了丝丝鲜血,犹自惊恐地爬着叫着。爬到第四进正厅,却见厅中灯烛煌煌觥筹交错,居中高坐的玉冠华服者分明便是范雎!哭叫着的须贾一爬进大厅,厅中便是一阵轰然大笑。范雎叩了叩座案,厅中立即肃静下来。范雎悠然笑道:“何物入厅?报上名来了。”
“小臣,狗……上大夫须贾,原是丞相魏齐之官狗。”须贾带着哭声吭哧着,变调的语音与怪诞的贱称,顿使全场又一次哄然大笑。
“上大夫也?还是狗也?究是何物呵?”范雎微笑的嘴角抽搐着。
须贾狗状抬头:“狗!狗臣请罪。”
“请罪?狗有何罪也?”
“须贾狗有汤镬之罪,请流胡地与畜生为伍,任丞相生死!”
范雎笑道:“如此刑罚,尔究竟有几罪了?”
“拔须贾之狗发,不足以计狗罪。”
看着想笑不敢笑的官员们,范雎骤然正色道:“须贾,你有三大罪:疑忠忌才,撺掇魏齐陷害于我,罪之一也!魏齐酷刑加我,辱我于茅厕,你非但不止,且为帮凶,罪之二也!你鼓人入厕,尿溺我身,令人发指,罪之三也!你今何说?”
须贾瑟瑟发抖上牙打着下牙,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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