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是一样。”他笑了笑,道:“走吧,这回又要打一场硬仗了。”
钱文义叹道:“打仗打仗,唉,这仗哪年是个啊。”
“一从戎,就得准备着时刻捐躯。也只有我们努力,这仗才可以早一天结束。”楚休红将马匹
给一个护兵,又道:“走吧,此番我们身上的担子不轻。”
※※※
文侯第二次凑齐的补给有二十万斤粮,由沿途各省分别补齐,不过前营出发时仍然满满地装了近二十辆大车,驰出了帝都南门。
平时押送粮,每辆车总要民夫二十
,由于前营本身已达七千
,便不再调拨民夫了,全部由前营押送。加上本身路上耗用粮
,浩浩
足足征发了四十辆大车。
作为帝国最为锐的地军团前营,出发时文侯与太子都出来送行。朝行暮宿,前营经过北宁城,补充了不足的粮
后,第七
上抵达大江北岸的襄州。这是祈连省的第一大城,而祈连省本就极其残
,这个作为府治的第一大城同样残
不堪,祈连总督要接待这七千
的大军一定勉为其难,好在楚休红也想到了这一点,因此只在城中休整一晚,补充自身所用的粮
后便重新出发。在接风的酒宴上,祈连总督也说因为战
,
民流离,祈连省越发残
,现在他这个总督充其量只能号令本省北面一小块,西南大部都是鞭长莫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支蛇
的奇袭队进
那块自方。祈连省没有驻军,总督本
也不过一千府兵,而这一千府兵同样只能屯田自给,养活自己都已不容易了。
离开襄州,还有六的路程才能抵达大江,而大江对岸便是滂若城。滂若城号称依江而建,其实距大江尚有三里之遥,在那里,水火两军团沿江布阵,与蛇
夹江对峙。江面已遭封锁,水路很难逆流运上,陆路运输同样十分困难。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
先行,昔年帝国的武侯统南征叛军,就是因为粮
接济不上,十万南征军全军覆没于蛇
之手,这事更让后来的统兵者痛定思痛,绝对不敢对粮
大意。
离开襄州后的第一,应为刚休整过,一天走了百来里路,是出发以来走得最快的一天。大道到了这儿便已中断,前方已不见
烟,到处一片荒凉,偶尔看到几个村落,也是白骨累累,空无一
。
楚休红骑在马上,看着前方出神,曹闻道拍马上来,道:“统制,前面是马当山,马上要走山道了,是不是再赶一程,过了马当山再说?”
如果出事,那也就在前面这段路上了。楚休红低声道:“接下来的数百里路都是山道,地势十分险恶,时孟雄的运粮队想必就是在这一段路上出事的。叫弟兄们打尖造饭,修理一下车辆,歇息一下吧,明天赶早出发。”
让传令兵传下令去,曹闻道笑道:“统制,不是我夸,我们前营这七千弟兄,哪里时孟雄那两千
可比的,山贼敢来,管叫他有来无回。”
楚休红面色仍是十分凝重,道:“不要小看了时孟雄。他虽然没立什么奇功,可也是文侯大提拔上来的
,绝非等闲之辈。何况,他带的两千
都是新军,战力不弱,加上两千民夫,四千
居然会销声匿迹,动手之
绝不是易与之辈。”
曹闻道脸色也沉了下来,道:“可能是中了埋伏吧。”
“不错。如果真要正面攻击,那么那支部队至少也要与时孟雄的部队兵力相等。只是我实在不敢相信,山贼居然能达到两千之众。而且如果两千山贼能消灭时孟雄的话,那这恐怕不是山贼了。”
曹闻道微微一惊,道:“统制,你是说,可能动手的是正规军?会是共和军么?”
共和军虽然已与帝国联盟,但们都知道这种联盟并不牢固。共和军明是友军,暗中抢夺帝国运粮队,也未必没可能。楚休红却摇了摇
道:“不太会。一来这儿是江北,离共和军的老巢五羊城太远了。何况,共和军并非不识大体之
,若帝国军失利,他们会更加吃力。五羊城主不是寻常
物,不会看不到这点的。”
曹闻道想了想,忽道:“难道,会是西府军?”
楚休红皱起眉,只是低声道:“不知道。不是没这个可能,可是陶守拙也并不是不知轻重缓急的
。”他叹了
气,道:“不管是谁
的,文侯大
有令,一旦碰上,就斩
除根,一个不留。”
曹闻道眼里闪出光来,道:“遵命。”
此时一个亲兵过来道:“楚将军,饭做好了,给您端过来还是过去吃?”
楚休红道:“我过去吧。”他又小声道:“曹兄,吃完了陪我前面去探探路。”
曹闻道叹了气。其他军团中,将领多半有专用伙夫,唯有楚休红所统一营不设。楚休红说不能同甘共苦者,不能服众,因此从上到下都吃一样的伙食。曹闻道对楚休红极为服膺,唯有对这一点大为不满,几次提出要与其他军团一般设个将官灶,却被楚休红严辞驳回,才不敢再提。
军队出发,带的粮食全是饼与菜
之类。这些东西味道自然不会好,曹闻道胡
吃了一碗面糊,把肚子填饱了,刚放下碗,便听得楚休红道:“曹兄,吃完了没有?”
曹闻道抹了抹嘴,道:“好了好了。”他跳上坐骑,道:“统制,我们去哪里?”
“就在前面。”
楚休红用马鞭指了指前方。曹闻道见他身边只带那十个护卫亲兵,心中一动,忖道:“统制在担心和动手么?”他们原先从属于二太子麾下路恭行的决死队,二太子与太子争位失败,自己被斩,路恭行也自尽而亡,这十个
听从路恭行生前吩咐,成为楚休红的卫队。这十剑斩是十个出身法统的剑士,并不擅长骑
击刺之术,却是一等一的剑术师。
十二并马而行,十剑斩走在前面,楚休红与曹闻道跟在后面。此时夕阳在山,斜晖半敛,映得满山皆红。看着两边的景色,楚休红叹道:“曹兄,若是战争结束,你想做什么?”
曹闻道一怔,一时还回不过神来,道:“战争结束?”他想了想,嘿嘿一笑,道:“我也没想过。反正那时总该有个位置,讨个老婆,生一堆儿子,就这么过子便是了。统制,你可别怪我没志气。”
楚休红也笑了起来:“哪里,我也是这般想的。唉,只盼着战争能早结束,天下苍生得以过上太平
子,那有多好。”
“当然。只是我也不知道一旦打不了仗,我还能些什么。”
曹闻道的话中有些黯然。他子粗豪,不无鲁莽,这些事只怕从不曾想过,若不是楚休红提起,他也恐怕永远不会去想的。楚休红道:“这些就到时再说吧。如果真能不打仗,便是要饭也是好的。”
曹闻道笑道:“统制,你现在可是帝国有数的名将,居然比我还没志气。要被别听到,会说你没英雄气概的。”
楚休红道:“志气是什么?如果要踏着别的尸首往上爬,那这些所谓的英雄,还是少几个吧。”他抬起
,忽然低声道:“其实我有时觉得,便是共和军坐了天下,那也没什么不好。”
曹闻道大吃一惊。虽然共和军现在与帝国是同盟,可是这些话仍然是犯忌的。他惊得张结舌,楚休红也觉得自己失言,低声道:“曹兄,这也是随便一说,别放在心上。唉,
有时总是身不由己。”
曹闻道不再说话,心中却仍是翻江倒海地反覆。他心中暗自忖道:“难道统制有投奔共和军之心么?他若易帜,那我是不是要跟着他?”想了半天,仍然想不定主意。这时前面忽然有喝道:“是什么
?”
二喊话的是十剑斩队官冯奇。他们十个如临大敌,齐齐飞身下马,拔剑看着路边。楚休红夹了夹马,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