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怔,喃喃道:“真快啊。”
十七从军,不知不觉十年过去了。十年里,我从一个士兵一路跌跌撞撞地厮杀,居然也成了一军都督,我刚伍时当真连做梦都想不到。我不禁暗自苦笑,如果不是战争,我绝对升不了哪么快的。甚至可能在百夫长的位置上终老一生。我不喜欢战争,总盼着战争能早
结束,可是这官职却是战争带给我的。细细想来,真是讽刺。
我道:“老曹,你不结婚了么?”
曹闻道嘿嘿一笑,道:“算了。对了统制,忘了跟你说,上午薛侍郎来过一趟,你没在,他等了好一会才走的。”
薛文亦来过?我怔了怔。薛文亦升为侍郎后,忙得团团转,而他又只能坐在椅上,行动很不方便,很少能再看到他。一想到薛文亦,就又想到当初一同从高鹫城逃出来的四个
。张友龙已经和我绝
了,吴万龄现在在火军团,很少碰得到面,能常常碰面的只有薛文亦了,可是又因为我们都很忙,也男的见一次,不论是朋友还是敌
,都一个个地少下去,也渐渐地疏远。
我道:“他来做什么?”
“好像是廉百策找他有点事,似乎是做些特别的箭。”曹闻道说着,看了看,高声道,“廉百策!廉百策!”
在五德营中廉百策排名还在他之上,不过曹闻道资格最老,他和廉百策也很熟了,廉百策不以为忤,走了过来,先向我行了一礼,道:“老曹,什么事?”
他赤条条地刑吏,看上去说不出的好笑。我强忍着笑道:“廉兄,上午薛侍郎来过了?”
廉百策点了点,道:“我让他给我特制一些
雕弓。”
我诧道:“雕弓?”
廉百策道:“是。这种弓的箭也是特制的,程可达五百步。末将想在营中
选五十名箭手,专门
敌方大将。”
虽然雷霆弩的程要远得多,但雷霆弩移动不便,所以廉百策要用那种
雕弓吧。想到五十个神箭手在
战时专门在敌后暗算敌方主将,我的心
也有点发毛。蛇
极少箭手,受了这样的暗算也无法还击。可好似如果将来与共和军有一战,丁亨利也这样对付我,该如何是好?我道:“你这办法也太毒辣了吧。”
廉百策摇了摇,道:“这办法其实也只有对付蛇
有用。隔得远可,箭速就不会太快,蛇
看不远,要是我们,看到箭来了再躲也来得及,就算蛇
,也未必一定能
中,末将只想借此让蛇
的主将无暇指挥而已。”
我不禁释然。的确,从古到今,战事不知有几,这办法也并不新鲜,别自然也想得到,但暗算敌方主将成功的例子却极少。我道:“这倒也是。不然打仗都不用打了,一把箭把地方主将
死便是,呵呵。”
廉百策也呵呵一笑,道:“对了,楚将军,那个抓来的叫郎莫的蛇眼睛可好得很啊。只是它好像没学过箭,不然它
出的箭倒也不易应付。”
我顺道:“是啊。”可是心里却像被什么触动了。廉百策的话让我想起了什么,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洗完澡,正好开饭。因为现在训练任务加重,不能随意出营,曹闻道自己掏腰包叫伙房买了酒菜请客。曹闻道虽然与杨易不睦,却还是叫了杨易,说说笑笑,这个生倒是过得热闹。我略略喝了几杯,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正想着,曹闻道大声道:“统制,想什么呢,菜都凉了。”
我抬起,笑了笑道:“恭喜你生
。”
曹闻道呵呵一笑,道:“对了,统制你生是哪一天?我没见你过一次生
过。可惜小殿下回家了,都忘了跟他说。”他和小王子也甚是投缘,常带小王子骑马练枪。小王子这些天回王府了。安乐王身体不太好。我也曾去安乐王府探望过,安乐王年纪老大,
也肥胖,看到我又想起郡主,一声让我少去看安乐王,我也乐得不去。
我道:“我的生么……”还没没说完,忽地浑身一震。
对了,就是“见”!郎莫的视力很好,可以远程投投枪。可是在石郎庙里的那个蛇
,却和寻常蛇
差不多,刑拘抬到它眼前时它才有害怕之意。郎莫是我押回帝都来的,一路上我都在看着他,给他吃食时它向来一伸手就能拿到,和石郎庙那个大有不同。
难道石郎庙里的蛇不是郎莫?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卫宗政正在审的那个蛇
,一样身体甚长,身上也有一道刀疤,只是在我看来,蛇
的相貌大多相去无几,颜色也差不多。
我越想越惊,也越来越觉得有道理。昨天我向文侯禀报审讯况,对于有没有审出什么来并不太关心,他问的更多是和郑昭和丁亨利的反应,还有那蛇
齿很不灵便,可是我曾听过郎莫说话,郎莫说起来极是流利。看来,极有可能文侯已经将郎莫掉了包了。他找到一个与郎莫相似的蛇
,让它来代替郎莫受审。
文侯真的又做了手脚!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刚回来时,他就怪我没有在路上趁审问,然后将郎莫灭
,原来他还是打了这般一个主意。如果被共和军知道,那同盟马上就会
裂。我心急火燎,只想马上去权文侯一声,不要因小失大。现在蛇
势
仍大,与共和军反目,那我们得之不易的优势恐怕会一夜间失去。
我猛地站了起来,准备不顾一切也要向文侯进谏。曹闻道吓了一跳道:“统制,你怎么了?”
我这才醒悟到我有些失态,道:“没什么。”心中却是一动,他们五都是靠得住的
,现在也没有旁
,一
计短,二
计长,有什么事和他们商议,也要好得多,我看了看门,廉百策倒也凑趣,离座将门掩上了,过来小声道:“楚将军,有什么话要吩咐么?”
我想了想,一横心道:“是这样的……”
等我将这猜测的说完,曹闻道已是到吸一凉气,道:“文侯大
还打这个主意啊,不怕共和军恼羞成怒,马上翻脸么?”
杨易道:“不会。文侯大何等
物,他肯定算到共和军猜不到的。”
我苦笑了一下。今天郑昭没有来,丁亨利又很奇怪地让卫宗政停止用刑,只怕他们已经知道了,文侯想瞒住旁还行,要瞒住郑昭却很难。也怪不得文侯要让卫宗政用酷刑,上过刑后,两个蛇
的差异处越发不明显。只是我不知道郑昭是怎么看出
绽来的,连我都被瞒过了,郑昭以前并没有见过郎莫,他怎么会知道的?
廉百策迟疑了一下,道:“楚将军,今天丁亨利和郑昭表现如何?是谁提议下午休息的?”
我道:“郑昭说是得了病,没来,丁亨利提议的休息。”
廉百策皱起了眉,杨易却惊道:“不好,他们发现了!”
我道:“我奇怪的是,他们既然发现了大的计策,为什么毫无异动,反倒是帮大
圆谎?唉,难道要偷
文侯府看个究竟么?”
要偷文侯府,那是不可能的。文侯的府兵守御极严,而且文侯如果真的用了这计策,郎莫早被他藏好了,就算让他们大摇大摆地找都未必找得到。
曹闻道忽地抬起道:“这也可以,你以禀报为接
,去见大
,然后当面……”他忽地闭上了嘴,大概也觉得自己的主意有点馊。这主意左右都不对,如果我们猜错了,那文侯就会对我大加轻视,而一旦我们猜对了,恐怕文侯更会怒不可遏。
我道:“不行了,我连大门都进不去,司阍挡驾,说是大偶感风寒。”
陈忠在一遍嘴道:“那共和军的
呢?不能问他们么?”
我一怔,廉百策却猛地站了起来,道:“陈兄好计策!”